晓风笑了,在我胸口狠狠棰了一拳,他劲儿挺大,打的我不禁“哎哟”一声,他却没搭理我,恶狠狠地警告:“以后你再敢那么说我呀,就给你点颜色看看。”
后来有一次我问他,你怎么会忽然觉得自己象女人的。他说,那时候以后只有女人才会喜欢男人。我笑道,我喜欢你,你是男人,这么说来,我不也成女人了?他脸上却很严肃,哥,我那时候不懂,所以很害怕。我很无赖地抱住他,说,就算是变态我俩也是一对儿,你怕什么?我感觉他搂在我背后的手用力地收了收,象是漂流中抱住仅存的一截枯木。
他把茶杯收拾到一边,见我神情有些萧索地躺回去,试探地问:“哥,你心情不好?”
“没,喝多了,有点难受。”
我的胳膊枕在脑后,晓风趴在我身边翻看旧杂志。
“是因为珊珊姐吧?”他说这话连眼睛都没抬。
“提那女人做什么?”我踢了他一脚,“回你屋睡觉去吧!我困了。”
他果然坐起身,却没离开的意思,声音里带着点犹豫:
“珊珊姐跟我一直有联系,她没跟那个教授结婚。”
“你主意挺正呀!不是跟你说别搭理她么?我的话你当耳边风?”
“不是。她经常到‘宁夏’来,她是客人,我也不能赶她走啊!我觉得她是想借我给你传话。”
“传什么话?”
“她倒没说什么,可我觉得,她还是喜欢你的。”
“她对我什么样你不知道?这话你也能说出口。”
晓风没说话,眼睛盯在同一页书上盯了很久,心思根本不在上面。我当时并不理解他里的挣扎是为了谁,为了什么。可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说:“要是没感情,她跟你耗那么多年干什么?也许她之前也不知道对你的感情多深,可到了关键要做决定的时刻,她还是没选择那个教授。你知道么?她不去美国了,她说她想留在这里。”
这个消息郭建明已经跟我说了,怎么会这么赶巧,同一天,两个人都跟我提这件事儿?郭建明还说,高珊珊托人打听我。这女人在搞什么?这算是做小伏低,跟我妥协么?
“你别跟着瞎掺和”我对晓风说,“我跟她之间的事儿,你不懂。”
“哦,你对珊珊姐还有感情吧?”
“不用你管。”我有些严厉地打断他,“回去睡觉!”
“你就死要面子吧!光明正大的感情,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不是不好意思,是不确定有没有复合的必要。破镜重圆也掩饰不了修补的裂痕,我跟高珊珊两个的脾气都太硬,就算她一时委屈着想复合,可我保证不出一个月,我们俩本面目都得露出来,问题的根本不解决,勉强撮合也长不了。晓风误会了我的沉默,只见我今晚醉酒,又魂不守舍,以为我心里放不下高珊珊。他的眼睛闪烁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伤感,大概是怕我看出来,一直低垂着双眸,终于似乎鼓足勇气做了决定,说:“明晚珊珊姐还会到‘宁夏’,一个人。”
第二天,公司里一点也不忙,不仅按时下班,连个过生日的朋友都没有,我回到空荡荡的公寓,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换着频道,八点多的时候,窗外飘起雪花。我坚持了一整天的决心,开始土崩瓦解。
大部分男人吃软不吃硬,看透这一点的女人能把男人压得死死地。高珊珊就是那种女人,她虽然骄傲,但需要她放软的时候,她绝对不逞强。我想她一看见我迈进‘宁夏’的身影,心里必定偷偷露出胜利的微笑。那晚她穿着一件深紫色的毛衣,浅米色瘦腿的裤子,衬着她两条细长的腿,在吧台前的高椅上悠荡着,即使不露一点r_ou_,却还是那么x_i,ng感诱人。她完全不提我跟她之间的事情,装得好象是专门来捧晓风场的,听歌时格外认真。偶尔低声跟我聊上一两句,也都是围绕着晓风。高珊珊最厉害的就在这点,就算她心里猴急,表面上也能装出一副云淡风轻,这让我本来还挺矛盾的心倒也坦然了,等我主动提复合,那你是做梦,要演戏大家一起演,看谁先沉不住气。可是我错了,高珊珊这种女人,最爱掌握主动权,她是要控制整个重逢的步调,而我这自以为是的傻逼正一步一步地钻进她设好的一个又一个圈。
晓风晚上十点多下班,我们三个在‘宁夏’门口等车。雪下大了,车不好找,好不容易等到了一辆,我连忙让了让:“女士优先,你先上吧!我跟晓风等下一辆。”
“别,你们住得远,先走吧!”
我当时犹豫了一下,四下里看了看,是没见还有什么车,时间又晚了:“那这样吧!我们三个都上车,先送你回家,然后我跟晓风再回家”
“啊,”高珊珊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晓风,说,“那也行。”
果然晓风就说:
“你送珊珊姐回去吧!我自己回家就行。”
我心里自然明白高珊珊这种安排的意义,她还买通了晓风跟她打配合,两人一唱一和,我还坚持什么呀?于是对晓风说:“那你也打车回去,别坐公共汽车了,天太冷。”
“知道!”
晓风穿着厚厚的羽绒大衣,套着个深蓝色的绒线帽,斜垮着一个大包,扬了扬他戴着手套的手,示意再见。我跟高珊珊上了车,回头再看他,风卷着雪,他站在灯光里,显得那么修长,和孤单。
第二天早上我回到家的时候,晓风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两颊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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