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室不仅一间房间,整个四楼被布置成了一个小型的医院。七八位猫灵族的医生们给牧野做各项检查,布尔托站在一旁陪着牧野。他并没有很担心地询问医生牧野的情况如何,只要牧野还有一口气在,不管他的身体有多严重,他都可以治好他。j-i,ng密的检查进行了两个多小时,布尔托这才把牧野抱回了房间。明天检查的全部结果就可以出来,接下来就该布尔托上场了。
牧野的记忆还停留在他被布尔托强吻的那一刻,所以当他醒过来发现自己枕在布尔托的腿上时,他一时有些恍惚。对方抽出了腿,下了床,牧野看着布尔托进了浴室。这一觉他似乎睡了很久,可是他却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从来都不想知道布尔托是什么身份,只是最近布尔托的一些举动常常会让他心生疑惑,怎样的人可以把别人轻易弄晕而又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正疑惑着,布尔托出来了,手上多了一块热毛巾。紧接着,牧野的脸上就感觉到了温暖。压下心底再次涌上的异样,牧野伸出手去拿毛巾,却被对方阻止。被握住的手也被擦了,牧野看着布尔托返回浴室,心情复杂极了。
牧野沉默,布尔托比他更沉默。给牧野擦了手脸之后,布尔托就出去了。牧野也没有起来的力气,他很虚弱,胃部又很明显的在痛。门开了,一人端着碗进来,牧野勉强撑着自己坐起来,不想让这个人扶他起来。不过牧野的抗拒在布尔托的面前不堪一击,布尔托毫不费力地就让牧野靠在了他的怀里,然后从那碗黑乎乎的汤汁里舀起一勺,喂到牧野的嘴边。
“这是什么?”闻起来比中药还可怕。
“治疗需要的东西。喝了。”布尔托不许牧野在这个时候“挑食”。
避无可避,牧野无奈地双手捧住碗:“我自己喝吧,不要勺子。”
布尔托的手还保持着喂食的动作,不过几秒钟后,他把勺子里的药汁倒回碗里。这药很难喝,一口气灌下去确实比一勺一勺喝来得轻松。
等到药汁不烫嘴了,牧野屏住呼吸一口喝下。当药汁进入嘴里时,牧野差点忍不住吐出来。太难喝了。比中药还要难喝百倍!好不容易把药汁全部喝下,牧野捂住嘴,只觉得胃部一阵灼烧。布尔托拿过碗放到床头柜上,再次揉按牧野的胃部,这个药会对牧野的胃部造成一定的刺激。见牧野迟迟捂着嘴很难受的样子,布尔托拉下牧野的手抬起他的下巴,低头。
“唔……”牧野全身都在和难受的胃部抗争,根本没有力气推开布尔托。当布尔托终于放开他时,牧野感受不到胃部的难受,只觉得自己呼吸困难。他并不知道,对他的渴望异常强烈的布尔托只能用这种方式来缓解。在他痊愈之前,布尔托不会碰他。
布尔托拿着空碗离开了,牧野窝在床上摸上自己微种的嘴唇,对目前他与布尔托的相处状态感到一丝惆怅与无措。他没有力气再去与布尔托针锋相对了,他只想平平静静地走完最后的日子。至于布尔托说的他不会死……牧野始终没有当真。他自己的身体他最清楚,他越来越虚弱,每天他都能从镜子里看到一张憔悴异常的脸,他知道,自己正在走向死亡。
门再次被打开,牧野抬眼,布尔托手里的碗换了一个。牧野闻到了粥的味道,可是他现在没有胃口吃。不过,牧野的身体现在并不属于他,或者说,在他遇到布尔托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属于自己了。布尔托不会允许牧野不吃东西的。一碗加了特别药物的粥被布尔托全部喂进了牧野的肚子里,尽管牧野到最后吃得非常艰难,布尔托还是让他全部吃了下去。在牧野吃完之后,布尔托又抱着他进浴室里泡了个澡,之后在布尔托的抚摸中,牧野陷入了昏睡。在意识远去之前,牧野很想对布尔托说:“不要再这么做了,让我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离开吧。”
牧野睡着了,布尔托在他胃部揉按的手这才拿开。有人敲门,布尔托给牧野盖好被子起身离开,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准备,他必须确保牧野可以顺利地熬过治疗的痛苦,绝对不能出半点的差错。
虚弱地坐在窗台边,牧野盯着窗外天空中自由飞翔的白鸟。身体在持续的虚弱中,现在的他别说像鸟儿那样自由地呼吸外面的空气了,他就连走出这栋他还不知道长得什么样子的宅子都很困难。只不过,这并不是他坐在这里发呆的最主要的原因。
抬手摸上自己的嘴,此时的牧野心里是深深的困惑,是对某个他厌恶至极的男人的困惑。自从他生病被带到这里来之后,那个人对待他的态度让他一天比一天困惑。那个人本身并没有任何的变化,仍旧那么冷冰冰的,寡言少语。变的是那人对待他的方式。除了总是强吻他之外,那个人没有再强迫过他做那种事。这还不是最让他感到奇怪的。如今那人对待他的态度总会让他产生一种错觉,一种,那个人其实是喜欢他的错觉。
想到这里,牧野摇摇头。他都快死了,还纠结什么风花雪月。只是……牧野对自己叹了口气。只是,他发现自己对那个人的厌恶与憎恨在逐渐减少。难道是因为他快死了,所以对所有的恩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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