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行低笑一声,没有理他。
今晚可是重要一晚,想来皇甫寒盼着这天已经不知盼了多久了。
这迎接宴便是鸿门宴,目的就是为了出其不意,杀了沈晏飞。这样,到了国宴之时,皇甫寒就成了大越王朝唯一的掌权者。
忠于沈晏飞的臣子的确不少,但若是沈晏飞死了,他们不可能为了给他报仇而杀了皇帝,不然大越王朝便会陷入战火之中,致使饿殍遍野,民不聊生。这个代价实在太大了,而这份罪责也无人能承担的起。
因此,只要沈晏飞死了,那些追随他的人自然会乱成一盘散沙,又有何惧?
日落西山,冬日的夜晚来的很早。宫中各处已挂上了价值不菲的琉璃灯,将大越的宫殿照得美轮美奂。
“你们今晚守好重华殿,敢靠近者,杀无赦。”
“卑职遵命。九千岁放心,我等定会保护好贵妃。”御龙卫们齐声回道,个个都是身姿矫健之人,端得是器宇不凡。
宋玉行已经许久未曾看到他们正经的样子,这么一瞧,竟觉得有点好笑。
沈晏飞穿了一身深紫色锦衣,扣住宋玉行的细腰吻了许久,然后拿起大氅披在身上走了出去。他本以为自己这一生不会有任何的弱点,但宋贵妃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可以不要这江山社稷,不要荣华富贵,但他绝不能失去贵妃。
冷月之下,他的背影显得如此高大而凌厉,这样目不转睛的望着他,宋玉行的心口忽然一悸,白皙如玉的面容上透出了三分的粉色。此后,他的心已由不得自己做主了。
…………
沈晏飞是最后一个到的,他一出现,众人皆是跪下参拜,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之色。相对于皇甫寒来说,他才更像一个皇帝。
皇甫寒心中不满却是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双手紧握安慰自己,只要过了今晚,他就能夺回属于他的滔天权势。
他是天子正统,朝中有保皇派的大臣相帮,边外又有他国愿意投诚,手中的势力用来刺杀一个沈晏飞绰绰有余。选在今晚动手是他和亲信商量过后才定下的,可谓万无一失。
“九千岁参政以来兢兢业业,才有我大越王朝今日的国泰民安,朕敬九千岁一杯。”
众人方才入座,皇甫寒便站了起来,端了一杯酒走到沈晏飞面前。心中有了自信,对沈晏飞的态度也不似以往那般战战兢兢的,脸上带着几分隐秘的喜色,好似已经成功在望。
沈晏飞冷冷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手指在酒杯的边缘摩挲着,笑了一声道,“咱家做得都是分内之事,可当不起皇帝这杯酒。”
皇甫寒一听怒极攻心,气得是眼前发黑。
分内之事?一个太监的分内之事是服侍自己的主子,而不是摄政!他极力的压制住眸中的怒火,神色尴尬的举着酒杯,勉强笑了笑,“九千岁丰功伟绩天下皆知,这杯酒朕先干为敬。”
“开——宴!”
皇甫寒一饮而尽后,太监尖细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宫女们翩然而舞,众人沉溺其中,丝毫未曾察觉到着舞乐之后潜藏的深重杀机。
在草原上长大的阿骨打感觉到了一丝的违和,暗自提高了警惕心。他目光在场上逡巡了一番却并未见到今日所见的美人,不由得失望了几分。
“皇上身边为何要空出一个位置?”
穷极无聊之下,他只能没话找话,随意的提了个问题和身旁服侍的太监聊了起来。
眉清目秀的太监瞧了那空位一眼,低声回道,“那是属于宋贵妃的。”
可惜贵妃被九千岁禁足于重华殿,不然定会让这些使节们大吃一惊。他们必然没有见过那般倾城的美人。
阿骨打想问的更多,但小太监显然不愿多答,抿唇笑了笑把他的话给堵了回去。
初冬的晚风吹晃了宫中的灯火,明明晃晃的光芒下,一种危险的气息涌进了阿骨打的心头,他深吸了一口气,瞬间绷紧了身子。
这时,沉默了许久的沈晏飞开了口,嗓音淡淡的问道,“皇帝,你身后的那几个宫人怎么咱家从未见过?”
皇甫寒没有答话,只是无声冷笑,接着摔了手中的酒杯,表情狰狞。
突然寒光一闪,一声刀响穿耳而过,本是歌舞升平的晚宴中骤然出现了一群黑衣刺客,刀剑一横,径直刺向沈晏飞,紧接着无数声的刀剑之声响彻夜空。
沈晏飞往后靠了靠,面上未有半点的紧张之色,目光在皇甫寒身上停留了一瞬,笑道,“咱家自认对大越王朝劳苦功高,怎奈皇帝竟想要咱家的x_i,ng命。你这是在逼咱家啊。”
侍卫拔刀的声音,宫妃、众臣和使节们惊恐的尖叫声,各种混乱的声音交杂在一起,此情此景之下,沈晏飞的云淡风轻与之格格不入。
数把长刀直刺而来,沈晏飞却是动也未动,只是嘴角微勾,单手就夹住了锋利的刀刃。他是从千军万马中厮杀出来的,怎会因这些刺客而慌乱。
皇甫寒早已知晓他武功不凡,因而特意派了数十名高手围攻,谁想到还未近了沈晏飞的身就被他斩杀了一半。
九千岁身上散发出的冲天杀气震慑住了这群黑衣刺客,他们围在两米之外不敢妄动。
“杀,给朕杀了他!”皇甫寒心中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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