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悠然转醒已是第二天的黄昏时分,阳光通过落地窗散在地板上,无数尘埃在光线中翻滚。
活着真好。
k看了一眼还在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祖母绿,下意识地去找一样东西。
他四周看了看,抬头看见边上的柜子有一个透明的玻璃花瓶,瓶中插着一枝染了血的白蔷薇。他看着染血的白蔷薇,露出一个舒了一口气的表情。是的,他找的就是那朵阿铉送给他的白蔷薇。他只是害怕在自己昏迷之前见到的人,是幻象,并不是真实的。
“呵,果然,他猜得真对,你醒来要确认的事情一定是那朵花。”多西检查了一下药水点滴的滴速,眯着眼望着床上扭头看着蔷薇的人。
k扯着干涩的嗓子想说话,但是嗓子干得不能够吐出任何音节。
多西嬉笑着去倒水:“说真的,没想到你昏迷了手劲还那么大,紧紧地攥着那朵花不放,我花了好大劲都没拿出来,还是他连自己的手术都来不及动,先来呵护你的这朵花。”
k看着多西递过来的水,疑惑地看着他。
“哦,忘了介绍,我叫多西,你的半个主治医生,还有半个是皮埃尔医生,哦,差点又忘了,你的手有伤,心脏上方还中了枪。”说完,多西给水杯插了一根吸管,递到k面前。
k就着吸管喝了小半杯水,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他呢?”
“因为你,他来不及手术死了。”多西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看向k。
k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但是两秒之后,他轻轻说了两个字:“谎话。”
“不,他说的是真的。”阿声推开半遮掩的门,拿着一束白蔷薇走进来。
k循声望过去,阿声一身黑色西装,胸前别了一朵白茶花,身体不可控制地抖了一下。
“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说不会让他出事的。”阿声站定在k的床前。
“好了,你就别吓他了,”l快步走进来,拿过阿声手中的花束,仔细地放入柜,“这是他嘱咐我们一定要给你采的白蔷薇。你别担心了,好好养伤吧,他没死,就在你隔壁。”
k看着l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确认l说话的可信度,得到l肯定的点头,他稍稍侧头看了一眼瓶中那一大束白蔷薇,之后,目光落在了阿声身上。
阿声看着眼前沉默不语的k,自觉那样说话确实过分了,有些不自然地扭头看向窗外:“骗你的,他很好。”
“谢谢。”k开口轻声道了一声谢。
阿声转过头看着眼前的k,皱着眉头,想说话,l阻止了:“k,好好休息吧。今天我们只是过来看一下你,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吧。”
“好。”k认真地看着阿声和l。
“阿贝也来了,不过,他现在有些忙,现在没办法过来看你,他说晚一点再过来,”l握着阿声的手,笑着看向k,“那你好好休息吧。”
“嗯。”
“多西医生,拜托你了。”l点头致意多西。
“放心吧,他要是出点什么状况,老板绝对会第一个收拾我的。”多西耸耸肩,笑着说。
l点点头算作是回应多西的玩笑,拉着阿声往外走:“走吧。”
“k,对不起。”阿声回头看着床上望着白蔷薇发呆的k。
k听见阿声的道歉,看向阿声在的方向,因为光线的原因,k看不清楚阿声的表情:“嗯?”
“电话的事情,对不起。”阿声郑重其事地道了歉。
k静静地看着天花板:“你说的没错。”
“可是我错了。”阿声不是不明白k对阿铉的感情,只是他终究不能对k枪杀阿铉的事情释怀,这一次来法国,阿铉却告诉了他原因,他才知道那件事情的原委。得知原因的阿声知道自己对k委实是过分了。
“那我接受你的道歉。”k声音有些疲乏。
“谢谢,你好好休息吧。”阿声真心实意地道谢。
“嗯。”
阿声和l肩并肩走出去了。
“真搞不懂你们,你们互相道谢道歉有意思么?”多西拿起记录本查看k的病情记录。
“有些事……有些事情需要这样子。”k疲倦地闭上眼睛。
“搞不懂你们的弯弯绕绕,老板也是这样,明明自己都快撑不住了,在手术前还非得安排好你的一切,真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是觉得自己的血是流不完的呢?还是觉得自己不会死?喂,还没问你呢,你到底是他什么人?我来这三年多,见到的,能让他做到这个份上,除了你好像没有过谁了吧。”多西添上新的病情记录,合上记录本,看着假寐的k。
“你问他吧,我也不知道。”k没有睁眼,被子里的手却紧紧地拽着床单。
“别抓皱了床单,你那只手受伤很严重,也真是不知道你哪来那么大的勇气,受伤得那么重还敢从那么高地方爬下来,还要死不活地带着个行李箱,活生生地暴露自己的位置,要不是他们都说你是k国数一数二的杀手,我都认为你是个傻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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