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风波就这么过去,而从中午开始,就真正开始举行婚礼了。
门楣上挂着的白帘已经被拆下,换上红绸,中间还挂着一朵大红花。檀色大门上也贴起了窗花与对联。厨房里的灶台从清晨开始就烧着柴火,几个表姐一直不停歇地从里面端出菜来,j-i鸭鱼r_ou_,倒是热闹得像是个真正的婚礼一般。
李知之作为远道而来的亲戚,只需要与阿望一起观礼,自然不需要干活,只需要灵堂里守着等待吉时。
原本灵堂之中停着一口棺木,里面装着周俊的尸首。但y-in亲该有的仪式还是要有。李知之听说几个表哥一大早就将棺材搬走,把灵堂布置得喜庆起来,将周俊的遗照撤下换成祖宗的灵牌,摆在酒杯贡品,而尸体就先摆放在旁边的房间中。
也不知道这村子里是不是用了什么防腐手段,这大热天的,死了一周的尸体竟也没腐败得很厉害。只是空气之中隐约弥漫着一股尸臭,与燃烧的香火、饭菜香气混合在一起,说不出的违和感。
大约11点时,忽然从外面来了几个陌生人。李知之等得无聊,上前去凑热闹,却没想到来人是请来给尸体上妆的化妆师与待会主持y-in亲的神婆。他虽然有兴趣想要多看几眼,却不合规矩,只好老实地坐回了阿望身边。
听着神婆咿咿呀呀地开始在大厅中唱着语调奇怪的歌谣,而几个表姐带着大红色礼服、提着一桶热水与那化妆师一起进了小房间里清洁尸体换上新郎服装,李知之这才生出实感:他是真的在参加死人的婚礼。
“你觉不觉得很奇妙?”他侧过头去问坐在身旁的阿望,“以往都只是在网页新闻里看到的猎奇传闻,居然真正地出现在了眼前。”
“嗯,很奇妙。”回答的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仍是老神在在的模样。
“骗人。”李知之不满地伸出手去搔他的腰,见他神情变化,望着自己的眼睛露出求饶神情,才收回手。“听说待会的仪式里要将尸体背着,替他们拜父母,喝喜酒,还要送入洞房,这一天才算完整。”然后第二天,便是出殡白事,将两人一同下葬到合墓之中,这才算礼成。
男方这边背尸体的人自然就是周明了。自从知道周明要背尸,李知之便忍不住偷偷打量他,偏偏每一回都还被抓到,只得按捺住心中的好奇,假装没事看风景。
一直等到敲锣打鼓的迎亲队也来了,周家的一群男人这才浩浩汤汤地算准时间开始出发去迎亲。
周家村里外姓的很少,结亲的那户人家也姓周,住在河边。迎亲队顶着正午的大太阳,从村子中间一路热热闹闹地走过去,震天响的锣鼓夹杂着偶尔的鞭炮声,听起来就像过年一般的喜庆洋洋。
李知之与阿望混在人群末尾,虽然身处喧嚣中,却仍然有一种无法融入的隔阂感。不知为何,看着迎亲队的人脸上洋溢着仿佛真心实意的笑容,再一联系到这场婚礼的主角,李知之冷不防打了个寒颤。
人世间的热闹,沉默的尸体尚可知否?
“怎么了?”阿望问道。
李知之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说。
忽然面上拂过一缕带着水汽的风,李知之眯眼一望,在不远处看到了潺潺水色。敲锣打鼓吹着唢呐的迎亲队穿过一个村子,总算是来到了亲家门口。为首的几个青壮年上前敲门,不一会儿便出来了一个中年妇人把他们迎了进去。
应该是对方的母亲吧。也不知道那女孩的生命又是如何消逝的。按照周佳佳的说法,那女孩的死亡时间与他还是同一天,听起来他比周俊还要和对方有缘。
想着些有的没的,李知之在队伍最末等候着,然而等了好几分钟,却仍然不见门里面有人出来。李知之正纳闷着,与阿望对看一眼,忽然却听到一阵由远及近的争吵声音传了出来。
“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不提前说?!这下子两家人的面子都丢光了!”
这饱含怒火的声音李知之十分熟悉,是他表哥周明。李知之吃了一惊,虽然见面时间尚短,但他仍可以看出周明是个x_i,ng情敦厚老实之人,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地发火。
这是怎么了?
正当李知之想上前问问清楚,却见周明带着几个兄弟从那户人家中走出,几个人皆是一脸怒容,而另外有一对脸生的中年夫妇跟在他们身边,表情尴尬带着哀求,正焦急地不断开口解释着。
“我们也不知情啊!本来都好好的,一切都准备好了,谁知道,今早上起来,丫头不见了呢!”
不见?
李知之心中咯噔一跳,还未等他完全理解,就听周明隐含怒意的声音响起:
“你们要是不想结亲,退了彩礼就是,我们也不是非要结这个亲不可,但你现在编出这个理由,谁信?好端端的尸体怎么会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同床共枕时,两人才十岁。
李知之:我怕冷,如果你抢我被子我就把你踢下床。
阿望:我帮你暖床,不会抢你被子的。
李知之:哼……那就好,我困了,祝你做个噩梦。
阿望:为什么是噩梦?
李知之:你是笨蛋吗?不告诉你。
阿望:好。
李知之:哼!
阿望(心声):不管是噩梦还是美梦,我都陪着你。
实际上荔枝还有点傲娇属x_i,ng(仅限在阿望面前)
第4章
周明浓眉竖立,眼神充斥怒火,似乎真的被气到了。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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