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起来,“其实我还真是怕迷路。我跟你说,一到晚上,我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小小知更雀儿
到时要畅啼
听取爱的呼声
别让它窒息」
刨烙叹了一口气,“后来我找了好久,才知道是这首歌,你不在的日子,我就成天听,就怕我忘了。”
他转头去看床上,“这首歌叫《萍水相逢》,我前两天看的一本书竟然也有这首歌。你说巧不巧,只不过不知道那本书最后两个人在一起了没有……”
「如今被摈弃各东西
总有一天风波不起
记住这仅是暂别离
相逢还在洪流里……」
他看着沈液,想看到一点回应。
却半晌,听到冷冷一句,“刨烙,你有没有好好去看心理医生”
刨烙脸色冷下来,转过头,看着外面,像是没听见他的话,继续道,“我觉得现在挺好的,人人不都是所求的海枯石烂,矢志不渝吗,时间都静止了,我们就在这间病房的,长长久久的,停成一副画。你不会离开,我不会走,就永远不会变了。”
“你也知道这里是病房,我们只不过是两个病人……”
刨烙打住他的话,“我就那么一年年的过,周边的人事物都在变,只有我的心停在原地,怎么也变不了……”他陡然一笑,“我也不想变。”
他转过头,挑起唇角和眉毛,“你也不许变。”
沈液吸着凉气,仿佛能理解,又仿佛不能。
————
“你去寺里看的就是这些书吗”
刨烙不知道从哪找来的一堆经书。
他把书放下,找来了纸和笔,竟然一笔一划坐在床尾桌边开始抄经。他神情严肃,不知道在想什么。
医生来检查,刨烙又不在的时候,沈液会向医生提一句刨烙的心理状况。
医生没说什么,似乎管不上,或者不能管。
终于,一个午后,沈液迷迷糊糊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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