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知道他小时候的事,我也想让你知道,我理解不被长辈认同的婚姻,走得有多难。”
一手捂住双眼,他看起来痛心疾首,唉声道:
“不过你放心,为了不让自己身上的悲剧重演,只要你孝顺我,我会全力支持你们。”
单手虚握拳抵在唇上,今淼眼中j-i,ng光一闪,温和顺从应道:
“我不明白,你是鑫泓的生父,我当然孝顺你。”
“有你这句话,我真放心。”
抬眼睨了今淼一眼,霍逸海见四下无人,示意他凑上前:
“但是呢,鑫泓他没你这么会想,年轻人嘛,爱钻牛角尖。”
微蹙眉叹了一口气,霍逸海估摸着今淼听得专心致志,是到试探该不该伸出橄榄枝的时候:
“他没栽过跟头,做事只凭一时意气,可他考虑过你么?就算一时依靠你的财产度日,就凭那两兄弟挥金如土的习惯,金山银矿也被他们挥霍光。到时怎么办?不然你看,离开了霍氏,他连人去哪都不知道?”
狠狠一咬牙,今淼竭力压下眼里冒起的火,低头期期艾艾答道:
“这个我多少也感觉到,但我真的很喜欢鑫泓,哪怕以后要我养他,我也心甘情愿。”
“这怎么像话,”
立马摇头摆手,霍逸海眼光一沉,佯装无奈道:
“我好歹是他爸,不能看着他误入歧途。这张支票你拿着,”
将一张支票塞到今淼手中,他合起对方的手,正色道:
“不瞒你,亲家的事我全知道,没想到爷爷居然翻脸不认人,没关系,我给你出头。作为交换,你要告诉我鑫泓这段时间在做什么,我好找合适的时机说服爷爷让他回霍氏。”
偷瞄一眼支票上屈指可数的几个“零”,今淼忍住大笑的冲动,眼里恰如其分挤出两分惊恐:
“你、你想我监视鑫泓?他会生气的。”
万一他生气了,遭殃的就是你,今淼心想。
“怎么可能会让你做那种事!”
义正言辞反驳,霍逸海从他的反应中得了越来越多信心,继续苦口婆心劝说:
“我是担心,怕他又做了些什么,让爷爷生气,我不好办。”
瞥见今淼眼中依旧有几分“畏惧”,霍逸海搬起脸,威吓道:
“你知道这样下去会有什么后果吗?像鑫泓这种从没受过挫折的公子哥儿,多的是从此一蹶不振,拿什么当寄托都有,赌博啦、酗酒啦、药物啦……不信你去问问,下场有多悲惨。今家破产你看出什么了吗?难道你想陪着他还债?”
像被刺中痛处,今淼眼角适时憋出一滴泪,“惊恐”摇头:
“不、我不想!”
“那就对了。”
不动声色松了一口气,霍逸海不忘打一木奉子要给颗糖,继而掏出一张名片:
“话说,这是我刚收购的一个画廊,正好缺个打理的帮手,你有兴趣可以看看。”
没等霍逸海进一步介绍画廊的生意,大门倏地被打开,同是西装革履的霍鑫泓放下公文包,径直沉稳走到今淼身后,周身像是裹着一层寒冰:
“有何贵干?”
“这么多年没见父亲,连‘爸’也不喊一声,唉,我可真是失败。”
自怨自艾一句,见霍鑫泓没有要搭理他,霍逸海缓缓站起身,弹了弹外套上的尘埃,嘴角仍旧上扬,眼中无半点笑意:
“来看看我的儿婿,顺便给后辈传授点人生经验,你有意见?”
“成功才叫经验,不过,你得到的人生教训确实令人受用。”
一手抚上今淼的肩,霍鑫泓站姿隐约展示戒备的姿态,仿佛不可撼动的冰山;他蓝眸中波澜不惊,却天生具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
“如果你已经传授完,可以请你离开。我知道你想来打探什么,我今晚不会去霍府,这次,你可要坐好这个总经理的位置,别再被赶下来。”
被亲儿子戳心戳肺,霍逸海脸色煞白,下意识握拳的手青筋毕露,从牙缝里一字一句蹦出:
“谢谢你的祝福,不用送。”
听见霍逸海摔门离去的声音,霍鑫泓方绕过沙发坐到今淼身旁,眉头紧皱:
“你怎么没等我就把他放进来了?”
“放心,骆斌不是在隔壁守着嘛。”
顽皮朝他眨了眨眼,今淼抱住他,像在给一只暴怒的老虎顺毛:
“你看他给我什么?”
“两百万?”
难以置信看向他手中的支票,霍鑫泓把人搂进怀里,在额角亲了亲:
“我代他向你道歉,没想到他处境这么艰难。”
“嘘。”
食指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今淼眯起眼,神情犹如一只玩弄猎物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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