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天后的清晨,他们终于走出了密林。
在通过一条由林木与杂草混长形成的过渡带后,路到了尽头,面前是一个不知道深浅的断崖,金鬃带着浩然没有停顿的跳下去,浩然吓得大叫,紧紧揪住金鬃的鬃毛,但是断崖的落差并不高,浩然一声惨叫还没喊到头,金鬃已经趔趄着落地了。浩然讪讪然的闭嘴,不大一会,白底扒在黑地背上也跟着顺利着落。
他们继续前进,但是浩然明显感觉到速度慢了,这一路,虽然金鬃白底黑地一直在亡命狂奔,但是每次休息快完的时候,身后都会传来类似万马奔腾的地动声音,就是这种声音,让浩然的神经不得不绷紧,咬紧牙关撑过这八天,现在金鬃放慢了速度,是不是代表,那种他只闻其声不见其形的东西,只能生活在密林里?
这个答案仍旧是无解,但是很快的,浩然就完全顾不上再想它了,因为一条大河出现在他们三兽一人的前进路上,那条河的河面是真正的烟波浩渺,它宽得好像没了边!
因为脑袋里一直有个念头,认为这里是非洲,那么眼前这条河,浩然直觉认定是尼罗河,那么顺着河往下走,一定会遇到人的!
浩然一下子兴奋了,直起腰想从金鬃背上跳下去,但是金鬃耸了下身体,他条件反s,he的抱紧了金鬃的脖子。
金鬃一溜小跑,片刻功夫就奔到河边,之后就像跳崖那样,完全没有犹豫的一步踩进水里。
浩然瞬间老实了,嘴巴抿得死紧,脸色惨白,浩然是道地的旱鸭子,连狗刨都不会。
但是幸好,他们最后还是安全的到达彼岸了,时间过去了整整一个白天,他们在清晨踏进水里,在黄昏时分登陆。
金鬃一上岸就直接摔到地上,他身上那些伤口在水里浸泡了一天,全都泡的发了白,血水流尽,一身金毛s-hi漉漉的打着绺。皮下筋r_ou_突突的跳,r_ou_眼可见。浩然比他好一点,游泳是个很消耗体力的力气活,浩然不用游,但是他在金鬃背上一动不敢动的僵化了一天,全身都硬了,金鬃一倒在沙滩上,他也跟着翻了个四脚朝天,只剩喘气的份。接着上岸的白底和黑地,都和金鬃一个样。累得死狗一样,倒头就睡。浩然猜,这是因为他们已经彻底远离了那些危险?没有答案,浩然就只能自问自答,然后给自己安心。
安心之后浩然才想起来另一件很重要的事,他的打火机,进水了……虽然这些天也吃生食,但那是逃命时候迫不得已的选择,在安全了之后如果还要吃那个,浩然觉得会疯的,至不济也一定会吐,事实上就昨天晚上那截山j-i翅膀,浩然就差一点恶心的吐出来了。
但是幸好,他就快回到属于他的世界去了,这真是个美妙的冒泡的好消息。
他们这一觉一直睡到天亮,浩然本来是想客串一次守夜人,野外是个很危险的地方,浩然看动物世界的时候发现所有的动物都会在晚上留下守夜警戒的“哨兵”,既然金鬃白底黑地已经累得什么都顾不过来了,那么他责无旁贷。但是浩然实在高估了他的意志,他瞪着眼在黑暗里瞎了半宿,最后还是没抵过瞌睡虫的袭击,窝在金鬃腹部睡着了。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是一片兵荒马乱。浩然的肚子里在叫,叽里咕噜的像打雷,金鬃经过一晚的休息似乎恢复了不少,用两个爪子箍着他,像舔冰淇淋一样从脖子到腰的舔,这种内外夹击让浩然既想蜷起来抵御胃里越来越难忍的抽疼又想乱扭乱爬的躲开金鬃的s_ao扰,结果到最后他什么也没干成,金鬃从他脖子往下舔的时候一直舔到他那里,然后就开始隔着裤子一直在那里碾压,浩然本来就攒了这七八天,虽然身体疲惫但是一大早本来就是火气上涌的时候,挨了不大一会就缴械,结果黑地捕猎回来的时候浩然就只能死鱼似的在地上大喘气然后连抬起一个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黑地带回来的猎物很大只,浩然觉得它甚至比他初到这个地界的第一天看到的那只角鹿还要大上一圈,但是这是好事,他们每一个在这几天里都累惨了也饿惨了,看到这么大一只猎物,都有点眼冒绿光是可以理解的。
除了浩然,因为他的打火机没法用了了,而危机已经解除,他极度讨厌吃r_ou_,尤其是生r_ou_!不过浩然的别扭并没有持续多久,黑地在扔下那只看不出什么品种的猎物后,又颠颠的跑到浩然身边趴下前半身,他从嘴里吐出一个拳头大的果子,献宝似的用鼻子顶着送到浩然嘴边。
他的眼睛微微发亮,里面充满了期待,好像在说:很好吃的,你快吃吧。浩然嘴角抽搐,果子个头很饱满,从黑地嘴里吐出来的一瞬间红光一闪而逝看起来也很成熟,但是在沙滩上打着滚来到他嘴边,上面裹着一层匀匀称称的细砂粒你叫他怎么吃?!浩然一直没吃,虽然抓在手里,黑地看起来很伤心,摇摇摆摆的加入金鬃白底他们的进食行列。
其实浩然是真的很想吃,但是得先洗一洗,他抓着果子是在等身体恢复一点力气,不得不说,金鬃早上的行为很有点涸泽而渔的意味,榨干了浩然最后一丝j-i,ng力,让他现在动弹不得,只能转着眼珠四处看。
金鬃他们这几天都是饿惨了的,浩然见过他一口吞掉一只山j-i连嚼都不嚼,而现在那种饿死鬼投胎的狼狈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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