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的人怎会流落到清渠县来,而且还在这里当乞丐。
“他得了什么病?”江满月出声。
“这……”那人难以启齿,“没没什么病。”
江满月冷笑:“莫要诓骗。遮遮掩掩的,想是什么见不得人的!”
“不、不是的。”那人脸红了又白,是个木讷不善言的,几个武夫俱是如此。忽的,中间那人哇一下吐出了一大口血,血挨着言采身边飞出去,若不是言采一时躲得飞快,恐怕就脏了江满月的衣服了。
江满月脸色不虞,拉起言采的手仔细看,确定没有沾上血迹才稍稍放松。
那咯血的人挣扎地帮其他人解释。
“莫——莫怪他们。”
红玉拿着帕子给言采身上擦着灰尘,生怕沾了血迹,惊声说:“都咳血了!岂不是瘟疫?!”
“不是瘟疫!”最早说话的壮汉惊恐万分地说,说完,又立刻压低声音,生怕别旁的人听见。是个人都怕瘟疫这东西。
“请不要这样说。我们老大没有得瘟疫,他只是中了毒。”
之前就是因为守城的人说老大得了瘟疫连城门都不让进。还是他们将老大偷偷带进来的,可是好几个大夫都说不治,还说是传染病,让他们赶快走。他们的钱都花光了,现在也没了办法,一路上愿意载他们的人也没有。
老大让他们先走,不要管他,可是他们都不愿意。
“多谢这位公子。我们……马上就走咳咳咳……”
“慢着。”江满月叫住他们。
“你叫陈楠?”
“你怎么知道我们老大的名字!?”众人齐声惊道。
江满月当然知道。陈楠就是上辈子他的左右副将之一。
陈楠勉强坐起来,定定地看着坐在轮椅上睥睨有如天神一般的江满月。
言采左右看看,不知怎么的,就觉得这两人互相看的时间够久了吧!言采咳嗽两声,硬生生c-h-a到两人中间,阻断这个莫名其妙的对视。
陈楠摸l摸鼻子,他怎么觉得这个长得很漂亮的公子对他好像有敌意的样子?
第18章
“你们什么关系?”言采说完,忽觉这句话问得好奇怪。他不是应该问你怎么认识他之类的吗?
言采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哪里问得奇怪,红玉毕竟是个心思细腻的女孩子,旁观者清,立刻就觉出这味来。
哟,少爷这绝对是吃醋了!
江满月淡淡道:“没关系。不认识。”
言采哼哼唧唧,不认识还说得出名字,真是好笑,个大骗子。陈楠也说:“真不认识。不知这位公子如何得知在下名讳?”
江满月:“猜的。”
陈楠:“……”你特么在逗我。他觉得毒发更严重了。
“请教公子高姓大名?”
“江满月。”
“快别说了。你这情况赶紧去送医吧。”言采盯着陈楠看了半晌,见他是个极魁梧的北方壮汉,浓眉大眼国字脸,看起来很有些气概,不知为何,心里又生出一些诡异的安心来。
突然的安心也摸不着边际的,好生奇怪。
兴许是自然感觉到江满月应该不喜欢这类型的。恩?他为什么要思考江满月喜欢什么类型的!
陈楠的几个下属连忙说:“找了好几个大夫,都说是瘟疫,治不好,让我们赶紧走”说到瘟疫,几人又是压低声音,生怕被其他人听见以为他们真得了瘟疫。
“万仁堂你们去过吗?”江满月说,“万仁堂的老郎中也算老道。”
几人连连摇头。见他们衣衫褴褛的,也不好带回去,正想着找个地方安置,若住在客栈里,又怕因陈楠的咯血病,被人误认为瘟疫引起s_ao乱。带回江府也不妥当。
言采便出声提议:“我有个房子,能住人。”
虽然心里藏着些莫名其妙自己不明白的酸意,但他的性格直率,此时有地方住人自然也不必藏着掖着。
言采所有的家当不过是一个茶山以及手里的九百两银票。他所说的也就是茶山下修葺过的房子,地方还算宽敞,那地方又清幽,灵气足,适合养病。
总之言采住在那里的时候是感觉自己的身体恢复挺快的。江满月本欲拒绝,他知道那是言采手里唯一的房子,自然不愿意病人住进言采的房子里。可望见言采的眼神便咽下了这句话。
言采的眼神很亮堂,没有丝毫不情原与作假。如果他开了口,反倒是辱没了言采的赤子之心。
幸而是红玉记事,说起可以短租一个院子,所幸牙郎便跟着他们不远,便立刻向他租了间。里面的一干物什都有。
同仁堂的老郎中果然是圣手,当即探知陈楠是中了剧毒。
“血再咳下去,五脏六肺都要咳出来。这个毒只是用药不能根除。”
“那当如何?”陈楠手下连忙追问,虽然这几天也是灰头土脸一身伤,但一个个心里却是全记挂着老大的病。
“放血。”
放血?言采耳朵颤了颤,一时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是什么神奇治疗法,老先生你不要开玩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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