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早?为什么?”藤真问到。
“因为明天是秋决第一日……”
南烈还未说完,只见彩子放下碗筷说道:“吃饱了。”
藤真见她吃得太少,便告诉她要多吃些,不然生产时会没有力气。怎奈彩子也是个倔脾气,她说道:“我一想到有人双手沾满鲜血就想吐。”言下之意便是在说南烈,好在南烈知趣,说道:“如果我在这里让你倒胃口的话,我出去了。”说完,便退出了房间,带上了房门。
夜里,藤真经过院子时,看到南烈将行刑用的断魂刀放在院子里早已布置妥当的香案上。然后点上香和蜡烛,最后对着断魂刀磕了三个头。
祭拜完之后,他拿起刀,在一旁早已准备好的磨刀石上磨了起来。
金属与石头之间摩擦发出的噌噌声,让一旁偷看的藤真听得瘆得慌……
第6章 青楼
次日晌午,藤真带着小莲应邀再一次前往沈员外的府邸,替秋元小姐检查伤口。来到秋元小姐的闺房外面,藤真忽然发现闺房两旁站着好几个家丁,这阵势,像是要软禁沈秋元。
藤真和小莲走进房间,打过招呼后便检查起秋元小姐的伤口,伤口无碍,不过她的j-i,ng神状态似乎比昨天还要糟糕。
藤真随口问起了原因,秋元不语,只是将一封信送到他手中,信上是这么写的:十年寒窗,一心金榜题名时,神偶遇秋元,难得有女子投怀,情深暗许,逐起觊觎之心,弃正途,走捷径,妄想人财两得。可惜一子错,满盘输,如今身陷囹圄,悔不当初,所谓自古红颜皆祸水,吾竟不知圣言,愚不可及。沈秋元岂是天降宝库,可恨阎王索命,枉我聪明一世,计划周详,私奔后夺其贞洁,毁其清誉,时机一到,去信要挟,要取人,拿赎金,入手即弃鸳鸯枕,从此天涯不相干。
藤真看完,放下信,只听秋元说道:“虽然字迹是阿神的,但我和他经历了那么多,他的为人我很清楚,信中所说,我一个字都不信!”
其实感情的事始终只有当事人最明白,秋元说阿神有可能是被逼或者有什么不为外人道的苦衷才写下这封信的,藤真觉得确实也有这种可能。此刻他见秋元如此执着,便问她有何打算。秋元也不瞒他,直接告诉他,她要去刑部大牢问清楚神宗一郎,只是如何逃出这闺房,还得藤真帮她一个忙……
秋风萧瑟,落叶满街,大齐国都尚和城的西郊刑场上又一次壁垒森严,监斩台上坐着的是知府清田哲也,问斩台上跪着的是犯人神宗一郎。
秋后一向是问斩的时节,尚和城的百姓们早已是见怪不怪,说他们无情也好,说他们冷漠也罢,他们抱着看热闹的心情将刑场围得水泄不通。
时辰已到,南烈带着断魂刀走了上去。
忽然,一抹清亮的声音响起:“阿神,我相信你对我是真的,是不是?你回答我?”
阿神立刻回头,看到了人群中泪流满面的秋元。
原来,藤真使了一出调包计,让沈秋元穿上小莲的衣服混出了沈府。
“是不是啊,阿神?”秋元又一次大声问到。
无奈,阿神没有说话,只是与秋元深情对望一眼后,回头笑着看了一眼南烈,他知道,南烈没有骗他,真的将信送到了秋元手中,有了这封信,神宗一郎在沈秋元心中就是登徒浪子一个,死有余辜。也只有这样,沈秋元才能有不再伤心的理由,才能有面对将来的勇气……
午时三刻已到,千钧一发之际,任凭秋元再怎么哭喊,南烈都毫不犹豫的挥起了手中的断魂刀,一刀砍了下去……
“断魂刀下无冤魂,击板断头是相匀,生死怨恨化烟云,退煞……”
说完,三井朝着南烈的后背,打了几下板子。
这是刽子手这一行的规矩,为的是洗去刽子手身上的冤孽。
祭奠仪式结束后,三井拿着一个小红包,递到南烈面前说道:“收过花红彩礼,晦气尽洗。”
南烈接过红包,向他道谢。
随后三井便向大家提议晚上一起去天香楼吃饭,顺便洗个澡,去去晦气,再帮南烈接风洗尘,总之,所有费用他全包。
众人一听可以去喝花酒了,顿时来了劲,咋咋呼呼的簇拥着南烈便离开了刑部。
这还是南烈第一次来天香楼,只不过他向来对这些没什么兴趣,所以此时和衙门的几个弟兄坐在这脂粉堆里,仍然是板着一张脸,没有任何表情。倒是旁边的几个衙役以及三井早就已经开始左拥右抱,乐不思蜀了。
吃着吃着,邻桌的一阵阵嬉笑声引起了南烈他们的注意。原来,不知何时,青楼里竟来了一位彩戏师,此时正在隔壁桌变戏法,引得众人连连叫好。
南烈向来不喜欢吵吵闹闹,正当他想要抽身离开时,那个彩戏师向他走了过来,然后在他胸前甩了一下斗篷,接着就从他胸前的衣襟中抽出了一根红色丝绸。众人不禁又被他的表演惹得连连叫好。
只听彩戏师对南烈说道:“这位兄台要走吗?我可是还有很多好看的表演哦。”
南烈看了他一眼,直白的说道:“变戏法我没兴趣。是真是假,我都不会信。”
彩戏师见碰了一鼻子灰,于是便离开了。倒是三井,见南烈要走,立刻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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