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问了,你不准骂我。”
“你先问。”
“不行,你先保证。”
“叶太太,你老公是那种会骂老婆的人吗?”
“好吧,那我问了,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怎么办?”
“……再找一个。”
“哦……”
脑袋突然被狠狠一拍,叶珈成几乎拉她到自己跟前,“叶太太,我有时候真觉得你很无聊,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们结婚才几年……”
“我只是突然看了一个感人的片子。”她还委屈着,“再找一个……你对我的感情也挺感人的嘛!”
叶珈成笑了,乐不可支,同样反问她:“你呢,如果我先死了,你怎么办?”
她立马抱住他,聪明地耍赖说:“都说祸害遗千年,老公你最后没活一百,也有九十九吧,如果我还比你长命,要老成什么样子啊!不过那时候你不在了,我应该每天会对我们的孙子外孙小孙女唠叨着他们爷爷的故事,告诉他们,你们的爷爷曾经是一个老厉害的建筑师……”
啾!叶珈成快速在她的右脸亲了一下。因为她刚刚的话,他更爱她了。
——
门铃响了,时简开了门,宋晓京抱着一束花走了进来拜访,将玫瑰花递给她:“送给你,情人节快乐。”
“谢谢。”时简接过花,想不到宋晓京还有这个心思,她接过宋晓京手中的九朵玫瑰花,将它们放在花瓶里。
“这花是高彦斐……送的。”宋晓京对她说,顿了顿,“我也有。”
时简忍不住笑:“替我谢谢高彦斐……还有,情人节愉快。
宋晓京和高彦斐出门约会了,两个人终于决定在一起了。她那天在烧烤店里实在忍不住,让他们两个真的别浪费时间,如果心里都喜欢的话……人生有时候很短,还有这样那样的意外,相爱特别不容易,能好一天是一天,不是吗?
时简回到偌大的房间,怎么说今天都是情人节,她今晚要做点什么?时简走到实木酒柜,拿出来一瓶她藏了很久,一直都没舍得喝的红酒。
然后,取了两个酒杯,笑盈盈地坐在落地窗前。
时简喝着酒,借着酒瘾说起了话,她还是很话唠,即使身边少了陪她说话的叶珈成。这些年她不是没有委屈,每当别人觉得她还病着,她心里也有着没办法言说的无奈。
她怎么病了?她只是心里还爱着一个人,心里住着爱人的人那么多,难道他们都病了吗?
“珈成,有时候我有点生气,每当他们劝我忘了你。”时简开口,一个人说着脾气话,“我真的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都觉得忘了你我才过得好……你说他们又不是我,怎么老认为我过得不好?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想你了,不爱你了,我才觉得自己不好……”
“你看我现在多好,我让我们的家回来了,车回来了,钢琴回来了,所有一切我能让它们回来的都回来了……”
只有你,没有回来。
时简一杯杯地喝着红酒,她仿佛看到叶珈成就坐在她面前,高鼻梁、秀气浓密的长睫毛、微微有些凌乱的短发,目光含笑,模样笑得败坏又好看。
然后,他叫她宝贝,还叫她小狐狸。
“哗啦——”酒不小心打翻了,洒落了一滩红。时简靠着落地玻璃,低低说一句:“珈成,情人节快乐……”
“时简,情人好快乐。”
易霈还是对时简说了这句话:情人节快乐,时简。
今天情人节,易霈依旧过得有些无聊,他一个人选择待在画室半天,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他收到了沈闵予落落大方的情人祝福,想着时简说沈闵予是他的对的人,觉得有时候时间安排的人真有它的出场顺序,乱了不行。
他的确欣赏着沈闵予,如果他没有提前遇见时简,沈闵予一定会是他选择共度人生的女人,一个无可挑剔的选择。
易霈立在宽敞诺大的露台,烟瘾忽然又上来。他拿出一根烟来,放在嘴里,没有点上。按理说他烟瘾不大,自制力不错,只是抽烟的恶习一直没有戒掉。之后他才意识到,不是戒不掉,是不想戒掉。
那么多年,他每次心烦意乱都习惯抽支烟,就像当初在青林酒店,他做决定放弃赵家的支持。
当时他心烦,因为他想要她。
现在他也心烦,因为他终于想要放弃她。
有些感情,有时候和他的烟瘾真的很像,事后明白问题根本不是戒不掉,是不想戒。易霈低头点了烟,点烟的手腕露出一截海蓝色挺括袖口,他深深吸入一口烟草,然后仰面缓缓吐出,烟圈缭绕,烟头在黑夜里闪着微弱的光圈。
仿佛是他心里那丝微弱到极致的……奢望。又仿佛,也有烟消云散的一天。
——
易霈和沈闵予。
最近有很多易茂董事,同样在张恺这里打探易总和沈总情况,他们都关心沈总会不会成为易茂女主人。
阿霈和沈闵予的情况,张恺的确是最清楚一个,他想阿霈应该在考虑吧。感情这个东西吧,真是飘忽不定。明确起来这个世界人那么多就只认定那一人,不明确起来即使同一个人也有不同结果。
海枯石烂,天荒地老,这样的爱情真的很美好。只是人心是会疲倦的,又不是人人都是时简。
对比时简,沈闵予无疑是一个更优秀的女人,留美女博士海龟,有想法有理想有魅力;还有胆量,敢和阿霈当场叫板,简直巾帼不让须眉的代表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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