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忽然发难,又是元德帝生辰,文武百官都看在眼里,景旭在大庭广众之下德行有亏,无论如何都不能成太子了。
那两个老妇人才哭了一声,景旭的脸色已变了,他正要说话,却被景鸿打断,先讲了这件事。
四周一片哗然。
冯南南听得发抖,可她毕竟不是一般人,当机立断跪了下来,一路膝行至那两个妇人身边,悲怆道:“臣妾失职,没教好景鸿,竟使兄弟阋墙,他竟诬陷起了自己的亲哥哥。”
景宁则是从她身边钻了过去,她没丁点大,却灵活极了,直接朝那两个老妇人捶打了上去,堵住她们的嘴,不让她们说话。
冯南南不理周围人的窃窃的议论和目光,哭的梨花带雨,继续道:“臣妾有罪,早知小三嫉恨他的兄长,图谋不轨,却因为他是我的亲骨r_ou_而不敢说出来,才酿了今日的大祸。”
元德帝沉着脸,对称心使了个脸色,压着怒火道:“是怎么回事?”
称心偷偷从后边走下去,找了几个小太监过去,将那两个老妇人牢牢抓起来,捂住嘴,不许多言,又吩咐了另一件事。
趁着这个机会,称心还做了件别的事,他派人将乔玉叫了出来,藏在了大厅的角落。
他摸了摸乔玉的脑袋,轻声安慰道:“别害怕。小玉,别害怕。”
乔玉咬着嘴唇,摇了摇头,有些沮丧,“不害怕。”
他们不能在这多待,称心也不能离开太久,他没多问,叮嘱了几句,最后还是没忍住,“回去告诉大皇子今天的事,还有,冯贵妃看了你很久。”
乔玉呆愣愣地点了头,连灯笼也没有打,凭着记忆,匆匆忙忙赶回太清宫。
冯南南演了场戏,不过幸好元德帝愿意看,也愿意保下景旭。
最后,她将景旭完全搂了起来,怀抱是很亲密很温暖的,却y-in森森地笑着,声音越发低了,“慈母多败儿,小鸿,是母后对你不够狠。”
这曾是景鸿最渴求的,在此时此刻得到,却令他害怕得要命。
她直接舍了景鸿,也要保下景旭。倒不仅仅是因为喜欢景旭,而是因为在他们两个人中,元德帝一定是要保住景旭的。
元德帝亲自下旨,将陷害兄长的景鸿锁进了行宫,冯贵妃同景旭禁足,三个月不许出来。9
这场戏总算是完了,生辰喜宴上闹了这么一场,元德帝也撑不住了,歌舞散尽,百官归家,他回大明殿歇息了。
称心忙了一天,对着窗户吹风,又想到今日的事,头疼得厉害。
陈桑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黑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轻松地笑着,“今日的戏,可真是j-i,ng彩,”
称心不太有气力,微微抬头,朝陈桑一笑。
他的嘴唇是苍白的,一点血色也无。
陈桑走近了些,似乎很不满称心的回应,单手随意地将他的手腕圈起,摁倒在了床上。称心换了衣裳,宽松得很,袖子滑落到了手肘,露出一大截胳膊。
称心瘦且白,似乎轻易就能被捏碎骨头。他现在已经好多了,从前最忙最难的时候,瘦的只剩一把骨头,后来同陈桑滚上了床,陈桑嫌他骨头硌得手疼,才勉强自己多吃了些。
旁边的只点了盏白烛,幽微的火,模模糊糊映亮了周围一小块地方。
他手腕处一圈明显的青紫痕迹,像套上的手镯似的。他皮肤本来就白,昨天又是梁长喜是最后的临时挣扎,力气大些也是应当的,不过因为太忙了,称心自己都没注意到这处伤痕。
陈桑一眼就看见了,他的声音一沉,“谁弄的?”
称心想要挣脱,却比不过陈桑的力气,只是徒劳无功,又不想回答,随口反问道:“并没有什么要紧的。”
陈桑将他拉的更近了些,“你是我的人,别人不能动。”
称心的瞳孔紧缩,又往回退了退,想将袖子拢起来,至少表面掩盖住。他也没费力说假话,只是道:“梁长喜昨天捉住我,不小心抓的。”
陈桑问道:“那他人在哪?”
称心望着他的手,眼波温柔又颓丧,低低地笑了,“大概是死了吧,昨天就死了。”
他顿了顿,不再像方才那样,而是正经道:“我接了他的事,同陛下的暗卫接洽了。太清宫一直有人监视,那大概是太子的人。”
陈桑反问,“你怎么知道的?”
称心偏过头,含糊道:“猜的。”
如果那里不是太子的人,乔玉的事不可能瞒到现在。
但事关乔玉,他不愿意告诉陈桑,也不愿意骗他,就这么说了,信不信只能任由对方了。
陈桑是在子时后离开的,称心已经昏睡过去了,他抱着被子,睡得不太老实,露出赤裸的后背,微微颤抖着。
回去后,副官听了这件事,已经想好了称心的许多种用途,样样都极为危险。
陈桑打断了他的话,“称心有别的用处,不能这么轻易地用掉他。”
副官不敢说话了。
而今天的事,在乔玉回来前,已经传入了景砚的耳朵。
景砚沉默地听完了,捧着白水饮了一口,露出一个笑来,“这出戏演得很好,比孤想的,要好多了。”
果然,人心不可预料,即使是景砚,也没算到这一步。
不过结果很好。
景砚吩咐了几句话,叮嘱了朝中几个大臣,再等待不了多久,就该是他离开太清宫的时候了。
乔玉恰好连滚带爬地撞开门回来了,景砚立刻中断了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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