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萼?
虞璁皱起眉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用了点私刑。”陆炳轻描淡写道:“那太监嘴硬归嘴硬, 但也算让我们查到些漏子。”
他的手指依旧干净温暖,完全不像沾过多少人的血迹。
要么是桂萼, 要么是张孚敬。
虞璁想了一刻,突然有点一头雾水。
虞鹤现在得宠是公认的事情,那桂萼若是真杀了他, 是在帮张大人还是害他?
他突然有种奇异的想法——这两个看似稳固的同党,搞不好是表面兄弟啊。
“乾清殿往后多设一道安检,由你的人在门旁核查。”虞璁慢慢道:“进门脱靴脱袍,专人探查身上各处能藏东西的地方,确认无误了再放他们进来——每个大臣都得来一趟。”
陆炳应了一声,心里记下了。
这头儿鹤奴哼着小曲儿捧着热板栗走了进来,见他们一脸严肃的在讨论什么,脚步便刻意放慢了些。
“过来,”虞璁勾了勾手指,示意他给自己剥栗子吃:“往后,你的膳食跟我们一起吃。”
鹤奴愣了下,猝不及防的被热栗子烫了下,忙不迭的吹着指尖道:“皇上?”
“阿彷说有人想杀你来着。”虞璁不紧不慢道:“我跟他说了要加强安防,但现在不适合打草惊蛇,你往后把饭端到房间里倒掉,再过来陪我们一起用膳。”
从前,可只有陆大人有这个殊荣,能跟皇上坐一块吃饭诶。
鹤奴心里有什么暖暖的升腾蔓延,他应了一声,笑道:“我给您剥栗子吃。”
日子能过到这个地步,恐怕也是上辈子念了一世的佛吧。
三人边吃边聊,各自都渐渐放开了许多。
虞璁知道这张桂二人肯定是得除掉的狗东西了,但还没想好该怎么发作。
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让这二人开始狗咬狗。
陆炳也与他想到了一处,忽然提议道:“其实,可以写告密信。”
虞璁j-i,ng神道:“怎么弄”
“用馆阁体给其中一人写密信,暗示另一个人在想法子整他,又或者搜罗证据什么的。”陆炳又补了一句道:“皇上若觉得可以,臣明日就去办。”
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
张桂二人虽然从前是一条战壕里的,但他们都从寒酸小卒一路走到现在的高位,恐怕也貌合神离许多。
“记得用信使被擒的法子,让他们以为信是自己布控时斩获的。”虞璁想了想道:“大不了放几只瘸腿的鸽子,最好让它们跌落在尚书府的旁边——总会有人捡到去献宝的。”
他们又絮絮的聊了一会儿,鹤奴在旁边沉默不语。
虞璁以为他在忧虑这命还保不保得住,伸爪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朕保得住你。”
鹤奴一面给他剥着栗子,一面犹豫了下开口道:“皇上,我还真没在想这事儿。”
他从前是发觉皇上孤零零的一个人,又不抗拒自己略越矩的言行,才作出肆无忌惮的样子,只是为了让皇上多笑笑,平日里放松一点。
但是,有些事情,他也不知道碰得还是碰不得。
“你说?”虞璁意识到他好像在琢磨什么事,哄道:“我不会凶你的,有啥说啥。”
“我是在想……桑基鱼塘的事情。”鹤奴心里略有些忐忑的开口道:“我觉得,光靠纸上谈兵,其实没什么用。”
这宫里的事情,他听近来交好的朋友们也断断须须地讲过。
可杨大人哪怕看过一万本书,也不是下过地的主儿。
虞璁愣了半天,猛地坐了起来:“我怎么没想到这一茬呢。”
他这一起来不要紧,整个人都蹿进陆炳的怀里了,一低头都能亲到白净的脖颈。
陆大人表面上无波无澜,心里跟有只猫儿在打滚似的,痒的慌。
“你继续说,”虞璁盘着腿坐好,还随手拿了个小本本开始记:“你觉得哪里不对?”
“首先这田垄的土质,深度不同则s-hi度不同,”鹤奴回忆着之前袁府里看门老人的闲聊,不确定的复述道:“就算要把低洼地区挖高,往上培土,也要根据土色土质一层层的铺上去。”
“再就是,桑树苗现在估计没那么便宜,百姓也不一定能买许多来种上,”他看向虞璁,试探着道:“如果能开放播种种类,让他们自行弄些能养活人的作物,也许比桑树有吸引力得多。”
在赚钱面前,农民们更在乎的是自己会不会饿死。
只有温饱解决了,他们才会去想着如何赚更多的钱,又该如何养蚕缫丝。
虞璁听完他琢磨着说完这些,突然抬手就捧住他巴掌大的小脸,超开心的吧唧了一口。
鹤奴超慌乱的看了眼陆炳,心想自己搞不好要死在自己人手里了。
皇上你能不能别乱来啊啊啊!!!陆大人是会吃人的!!!
陆炳任由虞璁搂着鹤奴瞎j-i儿揉头发,心里虽然有些失落,但神情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
他并不知道该如何定义他们之间的关系,却肯忍受因他而起的所有负面感受。
鹤奴的这几句话,给他猛然间打开了新的思路。
本身自己对桑基鱼塘了解泛泛,谈不上能有多少的展开,只是清楚这种最基本的运行模式而已。
之前开了一下午的会,也是反复介绍许多基础的概念,好让他们能更进一步的理解自己想干什么。
但是鹤奴今天把这些顾虑一讲,自己就找到在哪里了。
在中国古代,没有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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