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云濯”周遭竟亦是流光闪动,其足尖一点踏风而行,手中剑势灵动非常,宛如惊鸿掠影,须臾之间已刺至司徒凛身前不足十寸之处,连身后引线c,ao纵的云濯也为之一惊。
——原来这正是当年在自家剑法中他最擅长的一招,落英惊鸿式!
此招以灵巧见长,形如暗杀之术,讲求快速出击而在敌人不察之时夺人x_i,ng命。此刻他距之较远,未能及时察觉,而司徒凛虽出身九淼或已察觉,却亦为他所缚,束手束脚,在及时决断之上稍慢半步,于此招此式上给了陶青绀可乘之机。
思至此,云濯当即暗叫一声“不妙”,正欲抽手将司徒凛往回拉扯,却又见那人袖袍之间落出一物,旋即面前炸开数团烟雾,将当中交战的二人完全笼罩于其中,不辨轮廓。
也正是此时,他又忽觉十指随之狠狠一颤,烟幕之间银光缕缕,竟是那引线被司徒凛割了断。
变数来得太突然,原本以为这全力一击定能得逞的陶青绀也傻了眼,傀儡生前招式再强再狠,也需得主人亲手c,ao控。而如今这烟幕让他难辨战况,更诓论做出判断,一时间只得凭感觉动作,但到底滞了数秒。
旋即,便闻一阵木料烧蚀之噼啪声,赤黑的鬼火自灰白的烟幕中盘绕而出,顺着与他十指相连的引线燃灼而上,死死缠住了他的双臂。
陶青绀还未反应过来,他那袭仙气飘飘的青袍之宽袖刹那间便被烧成了灰烬,双臂随之被鬼火烧至焦黑,腥臭的鲜血气味扑面而来,悠然得意的神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全然不信的痛苦与不甘。
烟幕终于被风吹散,司徒凛一袭紫衣的身影渐渐明晰。
“司徒如止!”
盛怒之下,颓然坠地的陶青绀咳出一口鲜血,狠狠道:“凭什么,凭什么!云濯和离彻都得以重生,而宁雁却不行?!凭什么同为一派之长,你借后宫争斗铲除炎毒未被人指摘,我借归离一案试探人心善恶却得来身败名裂的结果?!又凭什么,我借南诏势力拖住仙门五派,又用赤炎封住你们灵力,而今日竟还是败在你手?!”
恶战过后的司徒凛发髻散乱,浑身亦皆是深浅不一的血口,他绕过因失去控制而半跪的“云濯”,又望了望握着那傀儡身上之线的右手掌心被新割开的口子,至陶青绀面前道:“作恶多端,人命无数,多行不义必自毙。”
“作恶?哈哈哈……”
闻言,陶青绀似要笑出泪来:“那你可想过,当初炎毒一事,若早早将雪蛊发作告知他人,或许那位宫中宠妃就不会死于非命……可若那样,或许炎毒殿也不会为震怒的朝廷所灭。你为公报私仇而见死不救,更诓论宫中事发之后又会有多少涉事之人被不明不白地卷入而丢了x_i,ng命!当年吕印彬明知有冤仍杀死白兄之时,我便已知这世上人心本就是极恶,说来你我还不是一样满手鲜血?!”
语罢,他眼中闪过一丝凶光,竟挣扎着半直起身子,扭动着已不辨形状的焦烂双手,蓄起最后一丝力道扯动了小指上尚存的一根引线。
刹那之间,“云濯”直起身子,手中凌寒朝司徒凛背心刺来,也是刹那之间,一袭白衣的云濯忽纵身跃起,一道剑光直指陶青绀的要害。
鲜血喷ji-an,带着妖力的无奇刺入了陶青绀的胸膛,几乎是同时,“云濯”动作一滞,凌寒只扎穿了的司徒凛的右肩。
“师弟!”
“三弟!”
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惊呼霎时从四面八方而来,而司徒凛则更是气息一滞,一把推开那傀儡,扶着肩膀艰难地移至云濯身侧,不可置信道:“你,你怎会……”
松手放开无奇剑柄,云濯脱力般半跪于地:“我怎会不受那毒控制?哈,凛兄你怎不想想,我是个半妖啊。”
语罢,果然看到司徒凛双目陡睁,他又眉头一皱,半真半假地痛苦皱眉道:“哎哟,刚才我掷出无奇那一下子,可真是要了老命了……只怕过不了多久,又要跟炎毒殿那会儿一样了吧?”
强忍肩上的剧痛,司徒凛抬手捏上他的腕子,在云濯“嘶嘶”抽痛的同时望向他,道:“你用苍灼的内丹强行冲开了经脉?”
不错,赤炎之毒只能封住寻常仙门弟子体内的灵力,而对于半妖来说,妖力却并不受限,以妖力破开经络,确是最快逼出此毒的方法。
可于云濯而言,如今体内虽有妖骨和内丹,这壳子却只是一介不通武艺的剑童之身。当年他于炎毒殿上妖力都尚可能失控,以致经络不通武功尽失,而今再如此兵行险招,岂不意味着在二度经历经脉尽毁的痛苦与风险之余,又要将重生后好不容易积攒起的灵力武学全数抛弃?
司徒凛的十指深深陷入云濯雪白的衣料里,同时眉心一皱,咳出一口黑血。
那伤分明未中要害却带来如此后果,云濯一惊,勉力撑起身子去扶他:“怎么回事?!”
司徒凛摇摇头:“残雪再能以毒克毒,终究不是万能之物,大概是这伤诱发了我体内的溶玉余毒。”
“哈哈,哈……疯了,你们简直,疯了。”
另一边,见二人狼狈之态的陶青绀一把抽出胸前的无奇,嘴角溢出更多的鲜血的同时面色狰狞道:“原身不要了,武功也不要了……你们,简直是,疯了……”
云濯将司徒凛揽得更紧,一字一顿道:“别说是武功和原身,只要能救凛兄,让我再死一次也未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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