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澄雨一敲扇子追上去:“这才对嘛,忍冬快去让外面的病人排好队,依次进来。”
卫县的人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这条小街的尽头开了这间中和堂,掌柜很热情,医生很冷淡,两人似乎是兄弟,又长得一点不像。铺子常常闭门谢客,但这位医生的医术确实高妙,曾有过一个被野狗追咬而实足坠崖的乞丐被人送到中和堂救治,当时已是气息奄奄,不成想过了没多久,那乞丐又出现在街头,生龙活虎地讨生活。一时间,京城里一些达官显贵都纷至沓来,那位神医却不知是什么喜好,有时治病分文不取,有时病者奉上千金也不能见其一面,十分古怪。
此刻已快至正午,中和堂的大门才缓缓打开,一个药童持着一串小木牌出来了,清脆念道:“病者年逾六十者、有孕在身的妇孺、弱冠之年下者、病入膏肓昏迷者请先上前来。”人群里顿时出来了好些人,在药童面前列队,药童即忍冬一一辩识验证后,将小木牌依次发给患者,十个小木牌很快就发完了。忍冬转身对人群喊道:“我家先生今天病患已满,其余患者请明日再来吧。”
人群喧闹了一阵也只好散去了,谁叫这中和堂有这么多破规矩。
严半月坐在垂帘之后,开始看诊。今天来的无非都是一些寻常患者,严半月很快便开出方子,让半夏带着抓药去了。
严澄雨在柜台上噼里啪啦打着算盘,脸上的笑掩都掩不住。
病患们都拿药离开了,严半月从垂帘后出来,伸着懒腰,戳了戳严澄雨肩膀:“今天想吃点桂花藕。”
严澄雨悲愤地抬起头:“严神医,你行行好吧,你一人的零嘴都快把铺子吃垮了。“说着把账本往严半月胸口一拍,金算盘一打:”自己看看,上个月,光是蜂蜜都吃了十两七钱银子,糖葫芦吃了十二两三钱,杏脯杏干屯了有两间房子了吧,你这样我怎么在京城买第十八家铺子?“
严半月看着师弟的手飞快地拨弄算盘,只觉得有点眼晕,扶了扶额:“怎么有点晕,忍冬快扶我一把,看来明天又得歇一天了,哎,当大夫不容易啊,医人不能自医……”
严澄雨恨恨地看着掌门师兄装病,叹了口气,拿了钥匙从柜台抽屉了取了一锭银子:“忍冬,去给严神医抓点治病的药……”
忍冬憋着笑接过银钱,欢快地出门了,严半月还在后面喊了一句:“要足量啊,下猛药才有效……”
忍冬回了一声“知道啦”,笑着打开了大门,却差点撞上外面要叩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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