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都不是外人,想必这位大人也不是,”宋隐用眼神指了指那个随从,“殿下但说无妨。”
段思聪于是开口道:“骁王爷想必知道,救下段某怕是会惹祸上身……段某自知实在不应过多叨扰,只是现下身子不便,行动艰难……”
宋隐打断他:“殿下不必客气,在下在祖父的影响下,自幼对大理国颇有亲近之感,自问不能对殿下坐视不理,殿下尽管安心在这里养伤,剩下的都交给在下便是!”
段思聪的眼眶红了:“他日王爷若有用得着段某之处,段某自当赴汤蹈火!”
宋隐轻叹了口气,在他的塌边坐下:“殿下接下来如何打算?”
段思聪的眼睛里透出狠绝的光芒:“苍天既不绝我,段某便誓要回到大理,为自己和父皇讨个公道,以免江山落入j,i,an人之手!”
宋隐沉重颔首,想必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啊!
于是他说:“在下相信得道天助,若殿下需要什么,尽管说,在下能帮得上的,定义不容辞。”
段思聪却摇头道:“段某已经给王爷带来不少麻烦,不敢再多加烦扰!听王爷的随行太医说,几日之内段某便能如常走动,届时便会告辞!王爷放心,虽段某遭遇暗算,但仍有把握不使江山旁落!”
宋隐便点点头,面前此人并非池中之物,他一眼就看出来了,不然,也不敢打那个赌。段王子既已打定主意,便不必挽留了。
从段王子处出来,宋隐和秋来回到房间,便有一个影卫潜了进来。
“王爷,张乾确在房门外企图偷听,但因效果不好最终放弃了。”
宋隐点点头:“继续监视。”
影卫应了是,便退了出去。
第二日夜里,宋隐“避了人”,到段王子房内小叙。
寒暄过后,宋隐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
“殿下的身体已经见好,继续在在下居所疗伤恐召来非议,在下明日便将您送到居安城新刺史那里,齐王处在下已经打点好了,您不必担心。”
“如此便多谢骁王爷了。”段王子也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回答道。
“等您养好伤后,可别忘记与在下的承诺!”宋隐刻意放慢声音道。
“段某谨记于心!”段王子也慢悠悠地回答。
两人又装模作样地说了一会儿,均是些故弄玄虚的话语。直到秋来轻轻叩门走了进来。
宋隐和段王子都望向他。秋来轻轻地点了点头。
宋隐便立刻起身,对段王子作揖道:“多谢殿下相助,为了‘家务事’叨扰您,在下惭愧。”
段王子不以为意:“王爷客气了,能为王爷做些什么,段某荣幸至极,何况只是举手之劳。”
宋隐和秋来告辞出来,回到自己房内。影卫已经候在那里。
“如王爷所料,张乾在门外偷听的过程中,被王妃叫来的王允撞了个正着,只得找了个借口狼狈离开了。”
“很好,看来我们秋来时辰掐得很准啊!”宋隐微笑道。
当着外人的面,秋来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王爷哪里的话,我不过按照王爷的吩咐,叫王允一盏茶的光景过来。”
“干得好,”宋隐赞道,“现在,我们就等王允来了。”
话音刚落,王允就在门外求见。秋来出门把他迎了进来——影卫早已不在屋内了。
“上将,末将来迟了,”王允行礼道,“得知您已经回房,便直接过来了,请上将责罚。”
宋隐问道:“何事迟了?”
王允迟疑了一下,似乎狠了狠心,回答道:“末将因私事耽搁了,还望上将责罚。”
宋隐挑了挑眉,如常道:“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无妨。只是明日我打算把段王子移到别处养伤,想叫你……”
宋隐话没说完,竟被王允打断——
“上将!段王子之事,请您三思!”
宋隐便停下话头,望着他:“何出此言?”
“末将……末将只是担心,王爷的善举被有心人曲解……以至于惹祸上身!”王允再拜道。
宋隐静静望着他,咬了咬嘴唇。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道:
“副将免礼。我答应你,会谨慎考虑此事。”
那王允还欲再说什么,宋隐不由分说道:“你下去把,不必赘言。”
王允只得退了出去。
宋隐转头望向身边的秋来,露出了笑容:“我没看错,果然是个真正的军人,忠心,也重义。”
秋来也微笑着,朝他点头。
再过两日,宋隐着柳将军秘密把段王子一行送出了居安城。
回来之后,便把两个副将单独召到自己房里。
“我这里抓到了一个细作,”宋隐直截了当地说,“把我搭救段王子的事儿,透露到了大理国境内,我只好把段王子给人家送了回去。”
两位副将惊讶地对视一眼。
“没办法,形势逼人,”宋隐佯装遗憾道,“本不过做了一件简单的善事,但若是为此影响我军局势,便得不偿失了。”
王允行礼道:“王爷英明,如此便能避免祸事,段王子会理解您的顾全大局。”
宋隐苦笑一声,接着说:“现下的问题是,那细作不论怎么审,都不肯承认,两位看,该如何是好?”
王允不解地说:“上将把证据摆在他面前便是,还有什么可不认的?”
宋隐摇摇头:“嘴硬得很,不见棺材不掉泪!”
这时张乾却似急了,开口道:“上将,既那细作不见棺材不掉泪,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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