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武拿起一根骨头想要辨认,看清楚骨头之后,身体一僵,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怎么了?”柳爻卿过来,“大家都注意捂着自己的嘴,手拿过这些东西不要碰脸,更不能吃东西,也不能喝水。”
他看清楚骨头之后,脸色也不好看了。
若是骨头有刀痕,或者断裂过等等,甚至有野兽的咬痕,这都能理解,毕竟山里时时刻刻都会有危险,谁也不能说就一直安全。
但是此时沈从武手中的人骨,却有着清晰的牙齿痕迹,只有人的才是这样。
“把他们都掩埋了吧。”柳爻卿漠然片刻道。
“是。”沈从武招呼汉子们动手。
这里原本或许真的是个村子,可后来遇到了吃人的人,那些人究竟是什么人,柳爻卿心中隐约有想法,看来他主张进山是没有错的。
只要抓到证据,他就要有大动作了。
大家忙活到晚上才把所有的骨头掩埋,在上面立了一根木桩作为标志,并没有雕刻什么。
休息一晚,柳爻卿宣布往回走。
找到了东西,有了新发现,这是立功了,但是没有人觉得高兴。
沉默地回来,柳爻卿累的整个人都不愿意动弹,几乎是进屋后就趴到了地方。
哲子哥倒是j-i,ng神不错,把带来的东西都放到外面,得用开水烫过才能收起来。哲子哥去舀了热水,回屋关上门,帮着柳爻卿脱衣,洗澡。
叫很疼,柳爻卿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脚好像不是自己的脚了。
脚指头形状都变了,水泡一个一个的一点都不好看,一碰还很疼,还血淋淋的,看着好不惊悚。
“我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柳爻卿道,“这都是外伤,养几天就好了。”
“这些天不要随便乱走了。”哲子哥道,“我弄个小车给你坐着,那样方便。”
“好呀,知道哲子哥对我最好了。”柳爻卿笑道。
只有脚后跟感觉才好一点,洗完了撒上药粉,抹了药膏,柳爻卿躺在炕上觉得自己快要散架了,几乎是立刻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中午才睡醒,柳爻卿只感觉神清气爽,就是有些饿。
“饭菜都准备好了,擦了脸起来吃。”哲子哥看上去还是跟出门前一样,甚至都没有晒黑,不过脚上都是老茧,手上也是。
柳爻卿爬起来,狼吞虎咽的吃了一顿,这才觉得自己是终于回来了。
他抓着哲子哥的手捏他的手指头,道:“不管我怎么磨,手上就是没有茧子,还很容易受伤,这样很不好呀。”
“也没有那么多活给卿哥儿干。”哲子哥笑道。
“那倒也是。”柳爻卿捧着脸说,“叫他们修整一下,半个月后继续进山,我就不去了。”
“成。”哲子哥点头。
自从汉子们都进了山,小饭堂就暂时关了门,钰哥儿带着银哥儿他们去大饭堂帮忙,每天也都没有闲着。
这回汉子们一回来,钰哥儿就赶忙带着人来小饭堂准备,热水更是一锅一锅的烧。
“所有的东西都放到这里啊,包括衣服和用的东西。”钰哥儿站在院子里大声道,“都自己领了开水烫,不能图省事啊。”
“晓得。”狼哥最先出来。
汉子们得先把衣裳脱下来扔到院子里,然后洗个热水澡,换上新衣裳,这才出来把这些衣服和用的东西都用开水烫过,再洗干净才算结束。
“钰哥儿,饭都好了,开饭吗?”银哥儿从小饭堂跑出来问。
“再等等,一刻钟后吧。”钰哥儿想了想道。
汉子们清理干净,一块儿去饭堂吃饭。
久违的r_ou_和大馒头,还是熟悉的香味熟悉的人,一个个都特别高兴。
“到了外面才知道卿哥儿教咱们的都是有用的。”一个汉子由衷道,动作却很快,馒头三两口就下去一半。
“是啊。”
军中没有那么多讲究,有的小兵头一年从军,衣裳都是从家里拿的,就连武器也都是,只有立功升官才有赏赐俸禄。
从小兵爬上来的,无不经历九死一生,那时候哪里懂得那么多。
此时汉子回想起来,跟自己一起的小兵,有的在外面喝了水,回来便古古怪怪的死了,还有的受了伤,伤口怎么都不好,一些人更是用的东西全都是脏的,住的地方也是如此。
若是打仗,基本出点事就活不下来。
这回出门,路上也有受伤的,自个儿清理干净伤口,再洒了药粉,用煮过晒干的布条绑着,没几天就开始愈合的,根本不影响行动。
还有不小心伤口大的,忍着疼缝针,竟然好的也很快。
从没有过伤口溃烂发臭,甚至大家去了再回来,有些人的伤口都好了。
“我问了卿哥儿,这些东西可以写信给我爹。”沈从武从外面回来,身体带起一阵风吹进来。
饭堂里的汉子们都是神情一震,其中一个汉子道:“卿哥儿……我愿为他肝脑涂地。”
那汉子就是从底层小兵爬上来的,要不是他本身身体好,恐怕也得没命,同行的小兵一个个的都死了,现在想来,若是有那些意识,怕是许多人都不会死。
原本以为柳爻卿知道这些东西,会藏着掖着,作为筹码去交换更多东西,但是他却轻飘飘的叫沈从武写信回去。
这代表柳爻卿根本没打算用这个换什么。
“卿哥儿就是卿哥儿。”
“是啊。”
汉子们感慨完,却不能歇息,吃了饭依旧得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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