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贯例,一般缴获战马比较多的时候,都会挑些无伤的献给朝廷,余下或是将领拿去肥私,或是留着配备自己的军队,而伤马,只会挑轻伤的卖给一些商户或百姓做骡马,多数则会被宰杀,拿来当着赏赐给麾下士卒打牙祭。
萧鸿飞手下本部战兵一万,如果对阵同等数量的鲜卑兵,也能拿到楚宁这样的缴获。可是,一万大肚军汉吃起r_ou_来是非常之可怕的,两斤开胃,三斤垫肚,趟若是让他们吃到饱,一顿起码可以吃掉百来匹。
换个句话来讲,也就是说,这笔足够足够惹人眼的钱,落到萧鸿飞手里,仅仅只够他的部下饱餐几顿马r_ou_。
钱与马r_ou_,孰能激励士气,几乎不用想,便已有了选择。
萧鸿飞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向楚讨教一下,到底该怎么养兵才,才更合算。
楚宁不知萧鸿飞所想,而是站在台上继续提问:“有谁知道,河岸对面的鲜卑军,有多少马匹?”
“两万多……”
“老子估计,应该有两万五!”
“不可能!末将昨天数过,两万二!”
“呸!那么多马匹跑来跑去,说不定还有被藏起来的……你能数得清个鸟球!”
“肯定有三万!”
……
看着底下诸将争得面红耳赤,楚宁不禁有些想笑,她走到凤九卿面前,正要拿过探哨侦算出来的数据,便听萧鸿飞说:“一共是三万四千余骑。”
楚宁看了看手中与之相差无几的数目,顿时压压双手,等那些将领反应过来萧鸿飞已经报了数目,逐渐安静之后,方才说道:“三万四千骑,如果全部都是无伤战马,那么,河岸对面这支鲜卑军,光战马就价值二十七万贯!”
说着,看着有几个对这笔钱还显得有些茫然的将领,楚宁又补了一句:“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全军上下两万多人平均分,每个人能够分到十贯多。”
这下,所有人心中都有了概念,所有人都露出了同一个表情——没有表情。
他们已经麻木到感觉不到震惊了。
周裕蓦然站起身来,问:“如果全部都是死马呢?”
“两万七千贯。”楚宁脱口便道:“每人平均分一贯钱。”
“一贯钱也不少了。”沈源c-h-a嘴道:“一个战兵,每月才八百钱,分他们一贯钱,肯定乐得跟什么似的。”
“哈哈哈,话虽如此,但沈宣节这账算得不够j-i,ng确。”楚宁继续引导:“你想想,咱们两万多人,每天要吃多少粮食?他们三万四千多人,三万四千多马,要吃多少粮食?”
“鲜卑人都是吃r_ou_,牛r_ou_和羊r_ou_。”邓通积极发言:“他们每次出征,都是带着r_ou_干当军粮,但有时候也会直接赶着活牛活羊上战场……”
“卧槽!老子想起来了,天天都听到对面有牛羊叫。”那个喜欢自称老子的将领姓褚,单名契字,是萧鸿飞手下的一个牙将,此刻激动万分,连声喊:“毛娃子,你有没去数过,那边有多少牛羊?”
被喊作毛娃子的是另一位偏将,全名毛贵,年龄比褚契小上两岁,却也是大权在握,平时与褚契称兄道弟,感情深厚,这会被褚契点名,他有些茫然的望着萧鸿飞,心中暗想,将军从来都只要数敌人的战马,现在怎么连牛羊都要数了?
萧鸿飞尴尬一笑,他之前的确没要求部将把敌情查探到如此细致。
楚宁看着手中情况,心中一动,随口说道:“其实不用去数,我们也能够算得到这个账。”
“打个比喻,他们每个人吃三斤r_ou_,三万多人,每天就要吃九万斤r_ou_。如果每头牛重六百斤,也就是说,他们每天要吃一百五十头牛,一个月便要吃掉四千五百头。”
楚宁说道:“我认识一个商人,她说活牛每头可值六贯钱,便是死牛,也值两贯。”
这随口一说,其实满是漏洞,但在场诸将已经被楚宁给算糊涂了,因为楚宁在算完河对岸的鲜卑军之后,又算鲜卑今年起兵十万,每天要吃多少头牛,要吃多少头羊,一个月要吃掉多少,一年要吃多少,然后折算成铜钱,直接就把众人给算懵了。
在算完鲜卑之后,楚将军又算了朝廷的赏赐,斩首之功兵卒计钱,将领升官得赏封爵y-in子……
结束这堂算账课之后,萧鸿飞率着一众将领归营,沿途便听他们不停的在叨念:
牛是钱,羊是钱,马是钱,草是钱,人可以养马牛羊,所以也是钱……
官是钱,赏是钱,爵位……是很多很多钱!
全都是钱!
鲜卑贼人真踏马可恨!每天都在吃老子们的钱,用老子们的钱!
灭了对面的鲜卑军,每个人可以分十贯……
灭了十万鲜卑兵,每个人最少可以分五十贯……
把鲜卑人的土地抢过来,让他们每天放羊养牛……
卧槽,竟然忘了楚将军算出来的是多少贯……算了,算了,以后再问她……
还有一些没叨念的将领也是满脸喜色,心中暗想:
如果每个兵卒分十贯钱,我就每个扣三贯钱,两千兵卒就可以扣掉六千贯……
如果每个兵卒分五十贯,我就每个扣二十贯……三千个兵卒就可以扣六万贯……嗯,是不是扣得有点多呢?
六万贯啊,可以买块好地传给子孙了……啊!遭糕,好像忘记老家的地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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