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
铁盾放倒的时候,二十余鲜卑骑兵以为有机可趁,换弓为刀,纷纷叫喊着冲杀过来,却哪想,一阵密集的箭雨倾刻便至,几乎刹那间,便伤亡大半。
余下数骑顿时胆寒,但想到慕容护正守在桥头督战,他们也不敢退却,只能拍马继续前冲,将将冲到阵前,便见那些又长又尖锐的古怪长/枪已刺将过来。
眼看着二十多位族内j-i,ng骑就这么被人轻易拿下,慕容护心中大惊,暗道这支援军莫非是大庆朝廷的j-i,ng锐?
重盾、铁甲、强/弓——这必然是大庆朝廷的j-i,ng税重兵无疑,只是,这支军队到底来了多少人?又带了多少其它的军械武备?
慕容护心里想着,环顾自己身旁已经渡河的千名骑卒,下令道:“四百前军,绕左右两边扰袭;三百中军立即向这铁甲军发起正面冲击;三百后军以弓箭策应!”
死多少人都是小事,反正这些骑卒都是从附属小族征召而来,但一定要探清这支黑甲军的战力,要弄清这支军队的来历,免得坏了族长大计。
慕容护一声令下,顿时风雷色变,号角呜呜吹起,四百前军紧握弓箭,拉开阵形呼啸向前。
玄甲司已经重新支起了盾牌,刘长贵眯着眼睛在心中默算着两军距离,等到这支骑兵踏足s,he程范围时,便毫不犹豫的下令四十五度仰s,he。
这波箭雨虽然给鲜卑前军带来了四十余骑的伤亡,但却没能打散他们的冲袭,在他们冲到八十步左右的距离之后,便开始反s,he,三百余支箭雨投向卫民军之后,他们便一分为二,分左右两边扰袭。
“那边有个久经沙场的老将在指挥!”望着鲜卑那密集的箭雨,在阵后观战的一个牙将终于有些忍不住,向萧鸿飞说道:“这个楚昭义怕是要吃亏。”
萧鸿飞右手搭在额头远眺,看了片刻后说道:“好像是慕容护那老儿。”
“如果是他的话,楚昭义今天这关怕是难过了。”
“无妨。”萧鸿飞说道:“若她有险,本将自会下令左右两翼掩护。”
萧鸿飞说着,面色却突然一凝,随即大笑道:“这世间,竟然还有这等无赖战法!”
那牙将转头看向战场,却见那支黑甲军竟然已经散开阵形,原本围在外圈仿若乌龟壳似的重盾已经分散开来,每五面重盾接连着立在一起,组成一座随时可以移动的盾墙,而每组盾墙的前后左右,每隔五步左右,又前后错落的立着其他盾墙。
如果说,先前卫民军的阵形像个龟壳,那么,此时卫民军的阵势就像个更大的乌龟壳,之前只是在外面围了一个大圈,而此刻,却是里里外外错落着围了三层,每一小片龟甲的四周,都留出了一些宽窄不同的通道。
桥边的慕容护在看到这个阵势时,忍不住大笑一声,但他很快便笑不出来了,因为,随着这个阵形的散开,终于露出了藏在里面一直看不真切的东西。
那是一支弩/军!
当鲜卑前军往两旁散开时,那些一直挡在阵前的重盾兵也在跟着往两旁散开,藏在里面的那支弩/军早已箭在弦上,扣指间,那凌利的弩/箭就已经落入了正在前往列阵准备冲击的中军。
两百米的距离对弓箭而言,几乎是个难已达到的距离,但对于强/弩而言,两百米却还算不得极限s,he程,准头虽然差了些,但一百多支□□同时铺盖过去,杀伤力却相当惊人。
三排强/弩连s,he之后,鲜卑中军已经伤亡数十人,陈福瞧着那边微乱的阵形,知道他们已经被这阵□□吓得胆寒,短时间不敢冲击之后,便下令手下亲卫以旗为单位,分别支援前、左、右三个方向。
本已经绕到左右两侧的鲜卑骑兵正在发动侧翼攻击,却没料想到,先前在他们面前围得跟铁桶似的阵形,突然间便前后左右散开,给他们留下了冲入阵腹的通行道。
这个世间竟有这么傻的打法?一众鲜卑骑卒来不及多想,被他们催得狂奔的战马就已自动分散开来,纷纷冲进了这些被人特意留出来的通道。
很快,这些当先冲入阵中的数十骑便尝到了厉害——这些通道并不宽敞,最外面的那圈,每五成盾墙之间似乎有七八步的距离,可以同时容纳两到三骑通过,而中间的这一圈,却只有四五步的距离,最里面的那边,仅仅不过一两步的距离……
“这种战法,何只是无赖,简直就是y-in险和恶毒了!”
遥望着战场,眼睁睁的看着四百鲜卑前军被这些特意留出来的通道切割零散,被引入阵中,最后被迅速收割,那位牙将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连声道:“这种战法真是太可怕了!只要这些鲜卑骑卒被割裂阵形,分散着冲进那通道,就等于成了活把子,他们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些零散的盾墙后面,藏着多少弓箭手和枪兵,在等着收割他们的x_i,ng命!”
每五面盾牌组成的盾墙后面,藏着五个重甲枪兵和五个弓兵,外加一个令官和一个随时策应攻击的队正。
每两个枪兵和两个弓兵为一组,与另外一组背对藏身,各自负责左右两面,弓兵负责远攻,枪兵负责近战。
目前卫民军的这个盾阵是里外三层,这就意味着,每个进入通道的鲜卑骑兵,不但要面对左右两边的四名弓兵和四名枪兵的攻击,还要面对里面两层盾阵后面八个弓兵的威胁,以及最中间随时都会支援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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