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曾经给楚使郡讲大庆郡县图,被说得笑成狗的霍先生,并不想放过此刻强装正经的刘司总,接着说道:“豫州这边也还算好了,汝南郡被改成汝坟郡;琅琊郡被改成填夷郡;沛郡有个符离县,被改成了符合县;会稽郡有个无锡县,被改成了有锡县;上党有个谷远县,被改成了谷近县;东平国有个有盐郡,被改成了无盐郡;东平国还有个亢父城,被改成了顺父城;西河郡有个圜y-in,也不知怎么给得罪王莽了,被改名叫作方y-in……”
刹那间,刘长贵喷笑出声,笑到肚子痛都停不下来,直到如今已离开牧羊城将近余月,每每想起都还会不自觉的笑出声来。
刘司总觉得,自己从今往后,就没办法正经着看大庆舆图了。
虽然楚郡守当初只答应了安公公一千套衣服,但在刘长贵出发之前,还是凑够了两千套。
带着一个局的兵力,押着两千套衣服,大张旗鼓的从牧羊城出发,走了将近余月,年节都是在路途中度过,眼看着张掖郡近在眼前,又想着离别前与楚郡守的那番对话,刘长贵忍不住笑意更明显了。
因为在他离开之前,楚使君给他批了一笔公费款——足足两百两黄金,也就是说,差不多两千贯铜钱!
可以说,这是整个辽东郡守府,第一次给外出的公事人员,批出这么大的款项了——要知道,前年楚使君在黄县,凭三百贯铜钱起家的事情,在卫民军可不是什么秘密,楚使君自己也经常拿出来说道,与将士们一起忆苦思甜。
当然,这并不是他笑得开怀的最大理由——虽然楚使君这次只给了一个局的兵力,但却是从玄甲、控弦和骁骑三个司里面各选一旗,组成的j-i,ng锐混编局,且武械装备也比以前更加j-i,ng良。
玄甲兵不但带来了重甲和重盾,还每人另外配备了三支三/棱/枪头和三柄环首刀备用;控弦司不但配备了筒袖铠、强/弓和环首腰刀,每人还增加了一副角/弓/弩;骁骑兵就更别说了,每人除了薄甲和环首腰刀,这次还增加了角/弓/弩和凤鸣战部用的长刀。
也就是说,单凭这回带出来的武械装备,刘长贵完全可以有人手的情况下,随时扩编成一个混编战斗司。
钱财还是其次,最主要就是兵械,如果不是绝对信任,想必没几个上官会放得下心来。
当然,楚使君的信任和重用,让刘长贵很开心,甚至有些小得意,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是个莽撞人,相反,他当场便请楚使君指派人手,随行监军。
于是,楚使君让军法司和运筹司各指派了一个副局总,分别负责监军和战事参谋,而她自己也派程度,带了一个队的亲兵过来。
也就是说,这次出行的兵力,实际上的编制是——一个玄甲旗,一个控弦旗,一个骁骑旗组建为为战斗局。
军法司派来的副局总,另外带了一个队级的镇抚兵,除了在必要的时候,执行刘长贵所下达的战斗命令之外,主要职责是依照军法,对各级士官与士卒进行监察。
运筹司派来的副局总,也带了一队级的斥侯兵过来,负责收集情报,以供战事参考。
至于程度所带来的亲兵,则被楚使君改名为‘宿卫’,专门负责保护副局总以上军官的安危,当然,紧要情况下,也需要参加战斗。
也就说,在保持对辽东郡守忠诚情况下,刘长贵这个司总,享有对这支军队的领导权和指挥权。如果他有二意,那么,军法司和宿卫队,就可以联合起来对他进行人身控制,并将领导权和指挥权转交给运筹司指派的副局总。
也可以说,刘长贵这次从辽东郡守府带走的不但是一个混编局,也是一个扩编局,很可能,这就是以后辽东郡守府扩编之后的组织架构。这个架构不但把战事指挥权和战事规划权分开,甚至连监察权也被独立出来,而且,并不仅仅只是指派一个人对最高领导者进行监察,而是将监察员下放到旗级编制里。
以卫民军的武械水平,从旗级编制开始具备独立作战能力。一个旗级编制,战兵三十六人,旗总一人,掌战事指挥;副旗总二人,除了执行必要的战斗命令之外,一人负监察,一人掌战事参谋。
面对这样大出意料的新架构,刘长贵没有任何反对,也由不得他反对,只能全盘接受。
但后来,他沿途想了又想,又觉得楚使君这样的安排,其实也是在保护他——即使此行出了差错,至少责任不是由他一个人完全承担,军法司和运筹司派来的两位副局总,包括程度在内,谁也跑不了。
“刘司总,前方十里外,有人打着魏将军的旗号过来了。”斥侯打马回来禀报道:“来人不多,只有二十余骑……”
刘长贵将手搭在额着,往前眺望一番,除了弱水河之外就是沙山,便说道:“前天过肩水关时,听人说顺着弱水河往上游,再走三四百里便可到居延……我们这般大张旗鼓的从辽东过来,想必他们也早已得到消息,赶着过来接上一程也不奇怪。不过,还是小心为上,传令全军,立刻戒备。”
一行人提刀立盾等候不久,果然便见二十余骑急行而来。
当先那人,年约不惑,皮肤黝黑,身形高大无比,穿着一套庆朝朝廷所制的铁甲,提着两个大铁锤,老远就扯着嗓子大喊:“来者可以辽东同袍?”
“末将震夷校尉刘长贵,正是自辽东而来!”刘长贵也跟着喊了一嘴,却恰风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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