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您万万息怒啊!”
两人皆是一愕,循声看去,只见老管家正兜着袖子跑进来,大有一副以死进言的势头。
不用说,又是跟江仲远一样,怕方羿做出哪些伤害安戈之事的。
于是赶忙上前阻拦,“管家,你怎的来了?”
老管家急得两手发颤,“江大人,您快快让小人进去。小人大老远就听到他们争吵,这架势活脱脱要掀房子了!小人伺候侯爷多年,哪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如今闹这么大,咱们要再不进去劝诫着,要是缺了胳膊断了腿,可如何是好啊!”
江仲远拦着不让他过,道:“管家放心,侯爷与侯夫人只是刚度过生死难关,那个,太高兴了!故而,闹着玩呢。”
管家一副你唬鬼的表情,指着江仲远的鼻子,怒道:“你当我人老了,心也愚钝了么!侯夫人搭救侯爷于生死之间,现下才刚刚苏醒,即便有天大的过错,侯爷也不该责罚于她!你们没听见么?侯夫人的声音都变了,这该是何等的惊恐!”(安戈:呸!那只是我没有吃变声丸!)
江仲远的眉毛愁成了八字,“管家,我跟你保证,侯爷没有责罚侯夫人,待会儿侯夫人出来之时,保证一根头发都不会少。”
“江大人,您是侍卫统领,常年跟着侯爷,断然处处为他着想。但侯夫人一介弱女子,千里迢迢从未国嫁到咱们这儿来,其间多少辛酸,您为何就不能体谅体谅她?”
老头子倔强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去。
江仲远急得直跺脚,嘴皮子抽了半天也找不到说法。
末了,还是云舒君眼珠子一转,将人劝住:
“管家,你非要进去,咱们也不拦着。但若到时候侯爷错怪了你,以为侯夫人收买下人,结党营私,彼时没罪也成了有罪,你,不成火上浇油了么?”
慢悠悠的一句话,温和细润,一个重字也没有,却鞭辟入里,直直说进了管家心头。
老头子兜着袖子踌躇半晌,在门口从石阶走到门槛,又从门槛退到石阶,来来回回十几次,终于弃了“抵死进言”的想法,跟两人一块儿坐下,候着方羿出来。
喜鹊驻足在弧度优美的檐角,对着白日欢快啼鸣,末了瞧见远处掠过的雌喜鹊,忙不迭地追慕了过去。
有人喜,自然有人忧。
方羿走后,安戈好不容易穿好裤子,缩在被窝里,捂着他险些失去的小安戈顾影自怜。
他不怕没钱,不怕杀头,但,但这小安戈毕竟跟了他十八年,有感情了啊!
如何能说剪就剪,让他活脱脱不能撒尿,然后被憋死呢!
最可恶的便是那猴子,居然用剪刀威胁于他,让他活生生从小夜叉变成了小鸡仔,毫无还手之力。
果然,跟王宫稍微搭上点儿边的人,都是衣冠禽/兽!
禽/兽!
幸亏啊,天无绝人之路。
悲到极致时,也能在那巨石封锁的山穷水尽处,探到一丝光亮,寻到出口。
正当安戈生无可恋,恨不得一死为快之际,茯苓推门而入。
并且,想到了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尾巴威风凛凛”小可爱的地雷~~~~
(ps:有猜开车的有猜打屁屁的,嘻嘻嘻,都没猜中,看来老木这次这个脑洞还是阔以哈)
第55章 休书(一)
茯苓六岁便跟着安如意了, 囿于主子一路顺风顺水, 她便也没见过人情冷暖, 未体会过世态炎凉。只在安如意使手段与男子交好时,学到些皮毛。
她清楚记得安如意说:
“如若你与一个男子告别,他未曾挽留, 那么,即便他日你重返故地,也莫再去寻他。反之, 若他百般不舍,千般留恋,那么,即便异地有千山万水的好, 你也莫再离开。”
将这话联想到今日发生的事情, 茯苓觉着,虽然方羿瞧上去很凶,实则却是雷声大雨点小,未伤害安戈半分。
不仅如此,在发现安戈是男儿身之后,他也未大发雷霆上告容王, 反而将事情压了下来, 仍旧让安戈好吃好喝待着,连家法都没动用。
故而, 当权者没有治罪,这表明, 事态的发展还是非常可观的。
更可观的是,安戈并没有发疯一样继续闹下去,而是委屈巴巴地又将私房钱藏好,自个儿蹲在角落里,对着他的二百五十两唠叨了整整一个时辰。
“主子,您......不走啦?”茯苓将食盒放在桌上,小心翼翼问道。
安戈横了她一眼,“当然得走了!”
随后又颇得意地回头,将墙角的石砖塞回去,掩藏好他费尽心力攒起来的身家财产,“不过不是现在。”
“那也好。”茯苓听了这话,姑且宽了心,将菜碟子一盘接一盘摆到桌上。
“主子快来用晚膳罢,虽然您现在精神气不错,但好歹也躺了一个月,元气大伤。厨房的师傅特意给您做了药膳,专门补身子的。”
安戈三两下派去手上的灰尘,努了努嘴,“这臭猴子给我吃这么好干什么?”
茯苓作为一清二楚的旁观者,自然得说句公道话:“侯爷跟您一样,刀子嘴,豆腐心,您之前救了他,他自然不会对你做太过分的事情。”
“不会?!”安戈恍若听见天方夜谭,险些跳起来,“你是不知道他今儿差点拿剪刀把我——”
话说到一半,又觉得在一个女孩儿面前说这些不怎么合适,便生生住了口,话锋一转,补充道: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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