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看着手中分量不轻的包裹,自然是连连点头:“您言重了,您吩咐的事,要带的话,奴婢一定全部给您带到。”话已至此,两人之间也没有任何要说的了,兰溪瞧着四下无人,连忙悄悄回了鸾仪宫,而徐步云也是自己回了卧房,把身上的所有饰品几乎全卸了下来,只留了一些贴身好带的和一块极小的玉坠子。又提前收拾了一套常服出来,这才准备着休息。
第二日午时,颜妃自己也亲自过来了,她自己还是有些担心,毕竟是最后一步,万一有什么差错当真是坏了全局。然而一切都是出乎意料地顺遂,徐步云看到颜妃自然知道她是因为不放心,他自己却很是坦然,毕竟很快就可以见到他了……自己盼着这一天……太久了。
一口喝下准备好了的鸩酒,果然不过多久便开始呕血,一刻钟的时间就昏死过去。旁边看着行刑的苏文全和多福,轮流上着去探了鼻息,确定已经完全没有呼吸了,苏文全对着颜妃行礼道:“娘娘辛苦,奴才奉皇上的令过来看着,既然事情结束了,奴才也就先告退了,剩下的事情还要麻烦娘娘。”
颜妃点头道:“苏公公哪里的话,本宫分内之事罢了。”苏文全退下后,颜妃对着多福使了个眼神,多福立刻招呼了其他几个小公公,用黑布盖了徐步云的脸,抬着便往之前说好的地方去了。
看着人渐渐离开,似乎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一般,颜妃终于顺畅地喘了口气,事成了,不管自己的妃位变没变,至少没了两个碍眼的东西,杨妃宫里出了这样的事,她定然是要受牵连,那么自己现在在后宫的地位,还有人能相比吗?
第20章 第十九章
在乱葬岗了昏睡了一天一夜的徐步云,终于在第二日的下午醒了过来,四下自然无人,他自己出了宫便先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好好清洗沐浴了一番准备次日去找那人。手里那快玉坠子被捂得热热的,他心里此时巴不得时间快点再快点,自己就好去见到他。
靠着窗边看夕阳,红霞灿烂了半边天际,其实与宫中并无什么区别,只是他自己现下一般景色两样心情,自然是看着有些不一样了。
次日,正陪着程穆行在收拾即将远行的行礼的白青,突然听到外头的小厮在门口唤他:“白侍卫,门外有人找您,说是您的旧识,您要去见见吗?还是让小的去把他撵走?”白青微微一愣,自己在盛京并不认识什么人,何来的旧识?他看着程穆行,想要征求他的意见。
程穆行对他点头道:“既是旧识你便去看看吧。本殿这里也收拾得差不多了。”白青这才对外头的小厮说道:“我去看看。”又对程穆行道:“那属下先行告退。”然后便向门外走去。
门外的徐步云眼巴巴地瞧着里头,这时看着白青出来了,立刻惊喜地叫了出来:“白青哥!”其实他出宫以后并不担心自己的身份被人发现或是被人认出来,实在是因为他作为男宠露面太少,恒德帝虽然收了他却也始终怕被人诟病,因此他也不太出葳蕤阁,就连后宫里的一些妃子都是只知道他这么个人存在而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样。
白青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有人这样叫他了,到盛京这么些年来一直都想着何时能再见到这样叫自己的人一面,可是自打知道他进了宫也就死了这颗心,如今乍一听到竟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直到看到门阶下站着的人。
“步云?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话还没说完便被徐步云抱了个满怀,“白青哥,我这段时间可想你了!怎么样,你见到我开不开心?我这下出来了,从哪个鬼地方出来了!再也不会见不到你了!”徐步云窝在他怀里兴奋地说着,突然又用那双小鹿一般地眼睛对着他道:“白青哥……你怎么这幅表情?你不会……不会不要我了吧?我这下没有地方去了……连你也不要我了我怎么办?”
话到这里声音里满是哭腔,弄得白青一阵心疼,心里只道,既然他已经出来了,何必再去想他是怎么出来的呢?弄清楚又能怎样?他还不是一出来就立刻来找自己了?
拍了拍他的头,温柔地对他道:“我不会不要你,你来了,我这里就是你的家。”白青说出这话自然是有些底气的,虽说他只是程穆行身边的一个近侍,然而却极受程穆行的看重,想要收留一个人在府里自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想想自己不就就要去西边,步云他……吃得了这苦吗?
身后那一路跟着的小厮有些受到了惊吓的样子看着二人进了府里头,只觉得自己居然能在有生之年见到一向不苟言笑的白侍卫会露出这幅温柔得要滴水的表情真是三生有幸。
带着徐步云去见程穆行,程穆行先前也并没有见过自己父皇的男宠,见到白青拉了一个人进来了,瞧着徐步云的面相有些怯生生的,只当是白青的什么弟弟,便随口问了一句:“这是你的旧识?”
白青弯腰对程穆行道:“殿下,这是属下的一个远房表弟,他家里一行人为来盛京做生意却遭了不幸,只剩他一人,他在这里无依无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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