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人说经相家的那位小姐,虽是颜色不佳,却很有些才名,正想着能趁此机会见识一番呢,你怎么没带她一起来呢?”
大长公主听见晋王的话,原先已稍有缓和的脸色忽然又冷了下来,不止没再答晋王的这话,甚至连一刻都没再多停,当下就命人收拾过动身回行了。
晋王见状,也就没敢再多留她,只是派人在后面送了一程。
……
潭城驿馆。
近来由春入了夏,庐陵与嘉州及以南一带的雨也跟着多了起来,一下起来便没完没了似的,怎么也收不住。
经雅倚靠在窗边,垂眼看着雨滴打落入楼下的那方小塘,带起一圈圈涟漪。
忽然有人在外敲了两下门,经雅才动了一下,直起身不再靠着窗边,但却仍然没有离开,只是侧身看向门口,问道:“谁?”
门外的喻琼就应了一声:“经小姐,是我。”
“进来吧。”
经雅说完这话,就又转过去面向了窗外,继续垂眼看着楼下的那方池塘。
喻琼得了允准就从外推门进了来,刚准备汇报正事,就看见屋面里的几扇窗子都大开着,经雅还站在其中一扇的窗子边上,夹杂着小雨的冷风从外一来,她肩上披散着未拢起来的头发便都被那风给吹的飘了起来。
默然地在心里叹了口气,喻琼向经雅走过去,问道:“经小姐怎么开着窗?外面还下雨呢,经小姐当心不要再着凉了。”
经雅一只手搭去窗框上,一只手伸出去窗外掌心朝上摊着做出接雨的姿势,浅浅笑了一下,回道:“馆主夫人说近日回潮,该要多开窗散散潮气。”
喻琼满脸不赞同地道:“即便是要散潮气,那也得等到天晴的时候才是。”
说着她就去将屋里的几扇窗全都关了起来,只余下经雅站着的那一处窗子,她本想由着经雅高兴算了的,但是想了又想,最后还是请了经雅离了那窗边。
经雅倒也好说话,喻琼一开口,她就收了手,自己走回去屋里岸边坐下了。
喻琼把那一扇窗子也关上,才过去与经雅汇报道:“经小姐,京中传过来消息,说从这里被押送去京中的那群人在两日前就到了,眼下已由卫小将军与程将军两人接手,并无人察觉。”
经雅点了下头,道:“好,若是他们有难处,就叫他们去找徐知源帮忙。”
“徐知源?”喻琼愣了一下,好一会儿后才想起来,问道:“经小姐说的,可是原来的太子少傅,徐知源徐大人吗?”
“不错,就是他。”
喻琼迟疑道:“可……徐大人似乎是皇上身边的人……”
经雅用指腹滑蹭过书脊,神色淡淡道:“徐知源的确是皇上身边的人不错,但他更是个善于审时度势的聪明人。”
“上一次瑞王回虔州的事,他就在其中出了不少力,也算是一份投诚书。”
“况且这次的事情,多半也是用不上他的,你们放心吧。只不过是给他递个信号罢了,他会看明白的。”
喻琼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点头应下了:“是。”
汇报完了正事之后,喻琼看经雅似乎心情不好,就试探的问道:“经小姐可是觉得在驿馆中待着闷吗?要不让雪禅陪着您去城中走一走?”
经雅摇了摇头,略略顿了一下,才慢声问道:“殿下……走了几天了?”
喻琼在心里默算了一算,回道:“已经有七天了。”
经雅缓缓地点了下头,道:“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是。”
喻琼没多留,很快就从屋里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经雅一人,她也就没再绷着,只往椅背上去一靠,仰着头轻声叹了口气,右手握住左手侧面,大拇指的指腹落在左手腕间的镯子上,无意识般地来回轻轻摩挲着镯身上的纹路。
已经七天了吗……
这天晚上的时候经雅说没胃口,就没用饭,简单洗漱过便直接回房睡觉了。
雪禅与喻琼对看了一眼,先是默契十足地同时出了声问了彼此一句:“怎么办?”
然后又是一个齐声地推脱:“你去劝。”
雪禅这次学聪明了,一见不对就自己跑去了窗子边上,捧着脸看窗外嘀嗒不停的雨,叹声道:“这雨又大了,殿下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呢?”
“我听说南面有条河前些天险些要决堤了,幸好那时候雨停了几天,也不知道这会儿雨又大了起来会不会再出事了……”
喻琼沉声拖着音叫道:“雪禅——”
雪禅就改了捧着脸的动作变成了捂着耳朵的,装作听不见,继续趴在窗子边上自言自语地瞎念叨。
喻琼又叫了几遍,雪禅却仍没动静,她只好对着那份没动的晚饭叹了口气。
算了,她去就她去吧。
反正劝经小姐总比面对殿下要来的好得多……
再说她若是劝过了,但经小姐仍是不听劝的话,那殿下总该不会再怪到自己这里来的吧?
这样想了一通,喻琼才端着饭准备上楼去劝经雅了。
走到楼上,喻琼在经雅门前站定,腾出来一只手轻敲了敲门,又隔着门劝道:“经小姐,您身体尚未全好,还是用点晚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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