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晴好奇地问道:“你去傅家之前,没有逛过街吗?”
傅秋水摇摇头。
她四岁的时候母亲死了,父亲就开始努力赚钱养他们姐弟两个。那个时候家里穷,又住在偏远的村子里,她爹一开始是没空带他们去镇子上玩耍的,后来她长大了一些则是又要做家务又要带弟弟,自己也没了空。
没几年爹死了,她就做针线活卖给村里的大户,基本上没怎么踏出过村子。就算要去镇子上买东西,大多数时候也是委托邻居帮忙带的。
沈贵妃惊讶不已:“傅家的旁支居然住在村子里?”
“不然呢?”傅秋水忍不住笑了,“傅家崛起也不过八、九代,以前也是地里刨食的农民罢了。后来主家靠科举混出头了,慢慢发展成了书香门第,旁支却没有全部跟着发展起来。”
毕竟是当久了农民,骨子里觉得读书人高人一等。等他们攒了钱能读书了,也开始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起来。傅家的祖宗们只瞧得上会念书的孩子,不爱读书的就不怎么乐意提拔。
于是,从祖上开始就没点亮读书技能的傅秋水这一支,一直都挺落魄的。即便后来主家成了书香门第之后没有再跟以前一样极其歧视农民了,但家大业大,也没办法把每一支族人都给拉扯起来。
沈雨晴反正是想象不到傅秋水以前过着什么样的苦日子的,她这样的大派弟子虽然练功的时候很苦,但却没怎么缺过钱。明教的大殿金碧辉煌,一看就像是土豪才能建得起的。
沈雨晴自己也经常接活干赚钱,没怎么过过苦日子。
关于童年的讨论到此为止,傅秋水也不乐意大好的日子忆苦思甜。她和沈雨晴顺着街道慢慢走,吃了不少东西,最后揉着肚子靠在桥上看水里的游船。
拱桥两边的围栏前有不少人和他们一样停留,欣赏着水里的和两岸的花灯。
游船有的是青楼画舫,有的是富贵人家的游船。不论是哪一样,船上都挂了不少漂亮的灯。
沈雨晴和傅秋水凑在一块儿讨论哪一艘船最好看,最后意见不合,还是沈雨晴主动退让。
“好吧,右边那艘好看。”贵妃娘娘妥协了。
虽然她觉得花花绿绿的更好看,可惜她媳妇喜欢清雅一些的。
他们俩看中的两艘都是画舫,花花绿绿那艘上有不少漂亮的女子或是坐在甲板上嬉戏,或是在舱房的窗内朝外张望。嬉笑嗔怒间,皆是快活肆意,比之前过去的那艘只会搔首弄姿勾引男人的手段要高许多。
清雅的那一艘则是逼格较高的一个青楼的画舫,里头皆是身着浅淡色裙衫的女子。抚琴品茶,看着像大家小姐似的,说是这一家青楼卖艺不卖身,类似后世某些高级会所。
“哼!装模作样!”
沈雨晴突然听到人群中非常微小的一声叱骂,顺着看过去,就见距离他们挺远的桥那头,有一个娇小的姑娘正气呼呼地瞪着水中的画舫。看样子,她骂的就是清雅的那艘。
“在看什么?”傅秋水察觉到她分神,问道。
沈贵妃指了指那丫头:“觉得有些眼熟。”
傅秋水看了一眼,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那个应该是文乐公主的孙女儿,秀珊郡主。”
文乐公主是先帝嫡长女,也就是绮雪长公主的姐姐。不过年纪比太后还略长几岁,嫁人生子也早,所以她的孙女如今也差不多十二三岁,正是议亲的年纪。
由于文乐公主十分安分,皇帝给了她不少面子。因为她没有女儿只有一个儿子,就干脆破格给她儿子的女儿封了郡主。
秀珊郡主之前有个快定下来的未婚夫,对方哪儿哪儿都好,一表人才,结果没想到亲事还没定好,就出了岔子。
原来郡主的哥哥安平伯世子平时性格有些跳脱,和自己唯一的妹妹关系最好不过了。听说妹妹要跟那人定亲,他有些不放心,于是偷偷跟踪了那人两天,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跟外头传的一样那么正经。
“然后呢?”沈贵妃挑了挑眉,“他哥哥发现那未婚夫喝花酒了?”
傅秋水无奈点头:“差不多,而且去的就是这个清雅阁。”
清雅阁就是这个清雅款画舫所属的青楼。
按理说这未婚夫只是过来和美人谈话喝酒,又没有真的逛窑子,在京城很多人家看来,未婚夫根本无错。但世子不这么认为。
他觉得再怎么装的高大上的青楼也是青楼,今天逛了这个清雅阁,说不得明天就会去逛别的什么真正的青楼。就算不逛那些,肯定也是因为有贼心没贼胆,只敢逛逛清雅阁。
因此,世子回去就搅黄了妹妹和这人的亲事。
男方觉得他们家仗着文乐公主撑腰不讲道理,他们家却觉得男方一家子都上梁不正下梁歪。儿子逛青楼,肯定是跟老子学的。
文乐公主为此还进宫给皇帝请了罪,不过皇帝的态度很明显,他是偏袒皇家的。
“我皇家的郡主怎么能配一个不学无术的男子?”皇帝陛下语气不悦,宽慰了一下长姐,“皇姐放心,朕定会为秀珊选一个更好的夫婿。”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盖棺定论了,一切都是男方的错。京城众人再怎么腹诽,也不敢明着说安平伯一家事多。
后来太后娘娘知道了这件事,态度也十分强硬。在王府老太妃来看望她的时候,一听对方提到了这件事,直接就说:“哪家的女儿不是捧在手心里宠着的?婚事上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世子虽然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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