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明渊重新躺了回去。
对,忍一忍,忍到明天就好了。
窗外月朗星稀,江风微凉,窗内的人辗转反侧,折腾了许久还是坐了起来。
他忍不住,他迫不及待想见她。
邵明渊下了床榻,推门而出,靠着船栏目不转睛盯着乔昭房间所在的方向,一直站到天边泛起鱼肚白,这才返回房间。
天气虽然还没转冷,但在外面站了一夜,邵明渊手脚皆是冰凉一片,但他的心却是热的,从没有这样急促的跳动过。
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竟然这样美好。
邵明渊回去勉强睡了一会儿,快到吃早饭的时候自发睁开了眼睛。
“将军不多睡一会儿?”晨光问。
昨天半夜他迷迷糊糊出来小解,看到外头船栏旁立着个人影,吓得一点困意都没了,这才看清原来是他家将军大人。
将军大人大半夜不好好睡觉,这是要干嘛啊?
“不了,去吃饭。”邵明渊笑道。
晨光挠了挠头。
总觉得将军大人一副春心荡漾的样子,好像随时要插上翅膀飞起来。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等邵明渊抬脚走了,晨光把叶落往角落里一拉,低声问道:“叶落,昨天将军遇到什么好事了?”
“在黎姑娘面前脱衣服?”素来沉默寡言的叶落认真想了想,想不出更特殊的事了。
晨光摆摆手,不以为意道:“那算不上特别的好事,只是常事。”
常事?
叶落摸了摸鼻子。
所以在他出海的这段日子里,将军大人与黎姑娘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晨光恨铁不成钢瞪了叶落一眼,摇摇头:“算了,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今天还是我当值吧。”
邵明渊这次出行只带了叶落一人,晨光虽然是乔昭的车夫,但这次出远门一直坐船,自然是派不上用场了,就屁颠屁颠跑回来给真正的主子继续当侍卫了。
“行。”叶落没反对。
“走啦,咱们也先吃饭去。”晨光拉了叶落一把,二人勾肩搭背出去了。
乔昭昨晚被邵明渊的惊人之举弄得心神不宁,自然也是没睡好的。
听到主子起床的动静,阿珠与冰绿同样顶着两个黑眼圈上前来伺候。
一人端水盆一人递帕子,乔昭洗漱过后,由着阿珠替她梳了个简单的双环髻,理了理裙摆往外走去。
“姑娘——”阿珠在身后喊了一声,欲言又止。
乔昭转过身来:“怎么了?”
阿珠面色微红,抬手指了指乔昭嘴唇。
乔昭微怔,伸手抚了抚唇,吩咐道:“拿镜子来。”
冰绿捧来镜子,气愤道:“姑娘您看,都肿成香肠了,都是被邵将军害的!”
镜子里少女面色有几分苍白,一看就有些精神不足,可唇却红得鲜妍,肿胀明显。
这个样子,说是自己不小心咬了一下,别人能信吗?
那个混蛋!
乔昭抿了抿唇,命阿珠从箱笼里取出一个红木匣子,拿出一盒药膏,用指尖挑起一点晶莹膏脂轻轻涂抹在唇上。
这下好了,早饭是不用出去吃了。
“姑娘,婢子去把饭给您端过来吧。”
乔昭点点头:“好,就说我昨夜没睡好,有些头疼,今天不出去吃饭了。”
“是。”
乔昭想了想道:“要是有人来看我,就说我睡着,不方便。”
别人不说,池灿知道她不舒服大概是要来看的,被他看到她的样子,恐怕又是一番麻烦。
乔昭越想越恼。
邵明渊到底发什么疯?他的沉稳呢?淡定呢?冷静自恃呢?
而且,媳妇没了还不到一年吧,就跑进人家小姑娘的闺房,二话不说胡乱啃一顿?
乔姑娘越想越恼了。
这个无情无义、色胆包天的混蛋!
“要是邵将军来了呢?”冰绿试探着问。
乔昭脸一冷:“那就让他进来!”
阿珠悄悄退了出去,往饭厅而去。
饭厅内,邵明渊是第一个到的,眼睛一直盯着门口,如坐针毡。
他当年成亲时都没有这般忐忑紧张的心情。
等一会儿昭昭来了,他要说些什么呢?她会不会还在气恼?
算了,那样的事匪夷所思,不方便让别人知道,那些话还是等到昭昭今天给他针灸时再说好了。
杨厚承与池灿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庭泉,你这么早就来了?”杨厚承揉了揉眼睛。
“早就饿了。”邵明渊含笑道。
他虽然笑着,却让人觉得心不在焉。
杨厚承与池灿不由互视一眼。
这样心神不属的模样,出现在好友身上好违和,难道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吗?
“回魂了。”池灿伸手在邵明渊眼前晃了晃。
邵明渊垂眸舀起一勺粥吃下去,评价道:“今天的云片火腿粥味道不错。”
池灿神色复杂:“庭泉,你吃的是红枣粥。”
邵明渊眨了眨眼:“红枣粥?呃,红枣粥味道也不错。”
池灿与杨厚承面面相觑。
确定了,好友真的傻了。
这时阿珠提着食盒走进来,按着乔昭的吩咐跟三人说了,把乔昭那份早餐装进食盒,屈膝告退。
“她不舒服?”池灿站起来,“我去看看。”
“池公子,我们姑娘还躺着呢,她主要是这两天赶路累着了,要多睡一会儿,您现在过去恐怕不大方便。”阿珠不卑不亢挡了回去。
“那让你们姑娘多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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