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才说完,她就奇怪,自己为何要向左一江解释得如此详细?
“那小子喜欢你。”左一江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来。
江善芷红了脸:“你别胡说!没有的事。”
“我看得出来。你……这么帮他,难道也喜欢他?”左一江转头,紧紧盯她的眼。
江善芷被他看得心慌意乱,胡乱道:“胡言乱语!我不同你说了。”
语罢,她高唤道:“月蓉,走,我们去正堂。”
月蓉“唉”了声,碎步跑到江善芷身边,狠狠瞪了左一江一眼,便扶着江善芷快步离去。她对这个三番两次与自家主子作对的小侯爷一点好感都没有。
左一江摸摸鼻子,远远跟在她身后,也进了正堂。
心里还是不大痛快。
江姐姐,是他的。
……
江善芷与霍翎离开慎戒堂后,这些学子将她在慎戒堂所行之举传扬出去,再加上江鸿宇将自己的经历细述于众人,说起了江善芷与姜桑梓二人救命之恩,一时之间竟令得江善芷与姜桑梓两人在这些年轻学子中名声渐扬。
这些事,江善芷不知,一直呆在宫里姜桑梓就更不知道了。
她最近已被佛经与读书两件事弄疯。
霍翎与江善芷两人一起教她功课,江善芷负责挑出各书中文章,向她释义,并教她诵读;霍翎则与她讲近半年的时事要闻,以防白夫人问起。
这本无关系,但霍翎这老师太严厉,每日上完课,他都要布置功课,非要她将阿芷所教的文章背到能默能解,还要根据他所说的时事要闻写出时评,第二日他会检查。江善芷倒有心放水,但有霍翎这尊大佛镇着,她也不敢放水。
从小到大,霍翎对待功课与正事的态度,从未改变过,江善芷也无能为力。
姜桑梓被折腾得身心俱疲。
这日午后到了东宫,恰逢霍翎有外客,江善芷便先与姜桑梓在醉仙亭里讲课。姜桑梓强打着精神看书上的字,听江善芷讲课,眼睛不知不觉发涩,字似也从书上浮起。她揉揉眼睛,将目光转到他处缓缓劲,这一抬眼,她便瞧见了霍翎。
醉仙亭正对着东宫的昭明桥,此时霍翎正站在昭明桥上,朝对面的人颌首微笑。孙妃带着孙留芳并几个宫女站在他对面,也不知说了什么,两人笑得花枝乱颤,那孙留芳以袖掩唇,只留下双妙目笑成月牙,盈盈看霍翎。
姜桑梓把手里的书狠狠一捏。
“最近那孙留芳帮着皇后出主意料理佛诞慈卖会的事,又有孙妃撑腰,在宫里走动得频繁。听说昨天殿下帮着寻到一位鉴宝的高人,解了皇后的难处,这孙留芳以为殿下在帮她呢,这不今天就叫孙妃领着来东宫言谢。”江善芷见她直盯着霍翎与孙留芳,便也将书一盖,凑到她耳边解释,“不过你别担心,殿下待孙留芳与寻常宫人无异。”
“谁担心了?”姜桑梓转回头反驳一句,又拿起书,“你快上课,结束了我回慈照宫还有事呢。”
江善芷见她闷闷不乐的模样想劝慰,可姜桑梓只低了头不言语,她便作罢。
接下去的授课,姜桑梓却一字都未能入耳。
其实,霍翎和孙留芳站一块也蛮配的,孙留芳长相娇小甜美,正衬霍翎的英挺,两人站在昭明桥上,倒像画一般漂亮。若她是皇帝,要找太子良娣,大概也会找个这样的女人吧。霍翎身为太子,和皇帝一样拥有三宫六院,其实他纳妃嫔也是迟早的事,她根本无法干涉,更不可能挑战这千百年下来的帝王权威。
那么……她该学着接受?不是吗?
就像太皇太后说的,你既不愿他为难,又不想委屈了自己,便只好自私点,少爱一些,少要一些,退步的余地也就大些。
她忽然间明白了太皇太后那句话的意思。
……
霍翎应付完孙家人回来,江善芷恰已讲解完一篇文章,他便接手继续。
可怜姜桑梓连休憩的机会都没有,便又被拘在书案后听他评点时事。
霍翎挑了一个月前发生的良州贪墨案讲予她听,这起贪墨案牵涉极大,说来较繁琐,他怕她听不明白,讲得更是仔细,生怕她记不住。
“此案涉及良州上下数十官员,及京中大员三人,这三人便是……姜姜?姜姜?”他说了开头,忽发现姜桑梓已伏在案上,他唤了她两声,她还是不理。
他便走到案边,低头望去,姜桑梓竟已睡着。
亭间有阳光斜照,温暖无比,又有微风轻入,惬意十分,姜桑梓睡得香甜,发丝拂过脸颊咬进嘴里也不自知。霍翎看得想笑,却忽又将脸一沉,顺手拿起案上的书卷起,轻敲她的后脑。
连敲了三下,姜桑梓才惊醒,从椅上跳起。
“怎么了?”她懵道,睡眼惺忪。
江善芷在旁边一抚额,居然上课睡觉被霍翎抓到,这不是找死?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授课之时公然睡觉?你还想不想过江夫人的考校了?”霍翎轻斥她。
姜桑梓这才发现,自己不自觉睡着,竟被抓个正着,她摸摸脸,把发丝挑开,站着不动。
“怎么?我有说错?以你目前的进度,想过江夫的考校简直天方夜谭,更别提晚些时候你还要跟着阿芷学苍羌异语。你不想去云谷,不想变回姜桑梓了?”霍翎的斥责毫无情面可言。
“不去就不去,有什么好换回去的,我觉得这样也挺好。”姜桑梓心里起了丝火气,犟道。
“你说什么?”霍翎眉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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