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的。
一阵风吹过,姜桑梓打了个寒颤,她想进屋了,便又要朝左一江开口。
左一江早就听到江善芷的声音,闻言“嗤”了声,不待姜桑梓传话就道:“江姑娘,我不知道是谁把人送来的,你让她出来说话。”
“姜姐姐,你叫他下来,我是太子妃,他得管我叫‘皇嫂’,叫他下来说话!”
姜桑梓默默看了眼躺在地上被冷风吹的直哆嗦的江鸿宇,同情极了。
“哟,懂得拿‘皇嫂’架子压人,怎么不出来说话?江姑娘,她不出来我可走了,今天慎戒堂里头没人。”左一江从石狮子上跳下,拍拍双掌就要扬长而去。
江善芷从姜桑梓背后探出脑袋:“姜姐姐,别让他走了,快快。”
姜桑梓这传声筒当得憋屈,她也不知这两人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明明面对面站着,非要她传话。
“够了!”姜桑梓怒喝道,“你两有完没完,多大人了还像小孩一样?再不进去,别等毒/瘾发作,江鸿宇先冻死了。”
她狠剜了两人一眼。
江善芷马上闭嘴,不甘不愿道:“姜姐姐,那人不愿意见我,也不愿意和我说话,我才出此下策的。”
姜桑梓狠狠盯向左一江。
被姜桑梓看傻子似的眼神一望,左一江忽觉自己遇到那丫头就变蠢,什么幼稚的事都做遍了。他摸摸鼻子,不和她一般见识,自去瞧江鸿宇。
看了半晌,他方正色道:“腿断了?”
姜桑梓没好看地看了眼躲在背后不争气的江善芷,也问道:“嗯,他为买欢喜散向地痞借了利银,无钱偿还故被人打断腿,又叫江家逐出。小侯爷,他这腿可还有救?”
“这腿要叫东辞诊过才知,但他这毒/瘾颇深,戒断起来有些麻烦。你们把他抬进来吧。”左一江挥挥手,叫候在旁边的宫人把人再抬起往慎戒堂送去。
“多谢小侯爷。”姜桑梓上前几步,朝他抱着。
左一江看了眼两人,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今日的“江善芷”与“姜桑梓”和初见时的两人好似倒过来了。
“不客气。”左一江公式化开口,“不过你们一会要将这事的来龙去脉和我说清楚,是你说……还是她说?”
他朝江善芷呶呶下巴,江善芷“哼”了声把头转开,姜桑梓只好道:“我说吧。”
“嗯,走吧。殿下晚些时候也要过来。”他说望向江善芷,她脸上并无喜意,倒是姜桑梓脚步微滞,露了丝笑。
真是……奇怪了。
……
慎戒堂里格局方正,被霍翎分了几个区域,刚送来的人要先往收治所登记身份,再由东辞诊治。姜桑梓两人沉默地跟着左一江往收治所行去。这地方布置简单,并无庭院花园,只有些草木花丛,无人打理随意生长,堂里人不多,都是身材魁梧的大汉,来来往往的见了左一江也只是点头而已。
东辞正在收治所的书案上提笔疾书,看到姜桑梓与江善芷颇为意外。姜桑梓是第一次见东辞,客客气气地与他行过礼,东辞含笑还礼后命人将鸿宇抬到后屋,他亲自替其诊治,姜桑梓便留在外间将江鸿宇的事细细说给左一江听。
好容易交代清楚所有事,左一江去寻东辞,只叫姜桑梓两人在外头坐坐,待霍翎到了再一同回宫。姜桑梓就拉着江善芷出门,在屋外的石凳上坐着说话。
“你和小侯爷怎么了?”姜桑梓还记着刚才两人乌眼鸡似的模样,一个是极少生气的江善芷,一个是不爱与人打交道的左一江,八杆子打不到一块,这其中必定发生了什么事。
江善芷可怜兮兮地看她两眼,忽“哇”地一声抱住了姜桑梓。
她的伤心事又被勾起。
“他拿剑指着我,说我骗他自己是江善芷,还说不要见我,不见就不见,我也不要见他!”江善芷颠三倒四地告状,眼眶红得像兔子。
“别哭别哭,你说清楚了,我替你拿主意。”姜桑梓拍着她的背安抚着。
江善芷哽咽着把从雪枫林的事一路说到了前些日子与左一江争吵的事。姜桑梓听了后良久无语。这事……还真不好拿主意。
“阿芷,我问你,你和小侯爷非亲非故,不过萍水之交,那他误会你重要吗?”
“不重要。”江善芷吸吸鼻子。
“你在他眼里是‘江善芷’还是‘姜桑梓’重要吗?”
“也不重要。”江善芷蹙眉。对啊,他怎么想的与她何干?
“那你哭什么?他误会你,你不理他不就结了。”姜桑梓眼珠一转,不怀好意思道,“哦……我知道了,你定是喜欢上他了。”
江善芷猛地站起捂住了姜桑梓的嘴,连哭都忘了。
“我没有!”江善芷死命摇头,那脸越摇越红。
姜桑梓眨眨眼,拉下她的手,笑眯眯开口:“没有没有,你说没有就没有。”
江善芷怎么瞅怎么觉得姜桑梓不相信自己。
“你别难过了,我给你带了礼物。”见她有炸毛的趋势,姜桑梓忙又岔开话题。
“什么礼物?”她脸红红地问道。
“兔子呀,在马车里,一会给你。”姜桑梓哄道。
江善芷俏脸板下:“我不要。”
“为什么呀?”
“不要,我讨厌兔子。”江善芷扭开头,掰着手里折的草梗,强硬道。
“啊?你不是喜欢兔子?我瞧你那儿还养了只呢,凑成一对岂不是刚好。且我住熙平那里,她有喘疾,不能养的。”姜桑梓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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