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左一江这样骗人,手里动作一狠。
左一江心里甜得畅快,嘴角忍不住上扬,正高兴着,不妨胸口的绷带被人用力扯开,他“嗷”地低吼了声,怒目看东辞。
东辞心情舒坦了:“很快,很快就好。”
“浑蛋!”左一江做了个口型骂他。
东辞不以为意。
三两下替他换好药,东辞将地上散落的绷带收拾起来,才将江善芷唤入。左一江面色苍白地倚在床,一见江善芷就虚弱道:“姐姐。”
江善芷咬咬唇,往前走了两步,搬来小凳坐在他床榻前。
东辞站在江善芷身后,又朝左一江做了个口型:“没脸没皮。”
左一江满眼都是江善芷,压根没看东辞,连他几时出去的,也没注意。
“你好生躺着,别起来。”江善芷心都揪紧,恨不得替他承受这痛。
“我没事,只要能看到姐姐,就不疼了。姐姐就是我的良药。”左一江慢慢坐起靠在床头。
江善芷的脸“噌”地红透。自打那日她厚着脸皮向他说了心意之后,这人说话便越来越露骨,真真臊得人无地自容。
“又胡说。你安分些,再这样我就不来了。”江善芷窘得不行,含羞带怒瞪他。
“别,你要不来,我这伤好不了。”左一江把脸一垮。
“呸呸,胡说八道。”她跺跺脚,气道,“左一江,你存心气我是吧?”
“不敢不敢!我哪敢气你。”左一江说着说着笑了,“好不容易你答应嫁我了,我要是把你气跑,不得打一辈子光棍?”
易魂的关系,他没法接近她,也就只能耍耍嘴皮子,要是连甜言蜜语都不让他说,他非憋死不可。
“你!没脸没皮。”江善芷脸发烧,早知道她就不和他说那些话了。
“姐姐,等我伤好了,就去府上提亲。”左一江见她脸蛋红通通,忍不住道。
这门亲事得先坐实了,他才安心。
江善芷想起家里那摊子事,可一点都不乐观,便扭扭手里帕子,道:“你先安心养病,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姐姐,你莫忘了,你答应过我,非君不嫁。”他提醒她。
这几日每每想到她那天言语,左一江就觉得做梦般不真实,甜入心头,融他全身冰雪。
“我没忘,你别老提这个。”江善芷大羞,从凳上站起,气鼓鼓道。
“嘿,答应我的事,姐姐不要耍赖就好。”
“我什么时候耍赖了?不就是嫁你……”她稳地收口,忽然意识到自己被他激得说了实话。
“姐姐都答应嫁我了,不如再回答我个问题。”左一江不急,循序渐进地哄她说话。
“什么问题?”
“姐姐,你喜欢我吗?”左一江眯起眼眸。
“……”这样直白的问题,比让她说要嫁他还难以回答。
“姐姐,阿芷,我心悦你,也想听你说这句话。”左一江扶着床头,慢慢从床上下来,目光灼如火焰,“阿芷,告诉我,你爱我。”
江善芷心剧烈跳起,手里帕子已被她扭出深深皱褶。
“我……”她被他逼人的目光烫得难以自持,想要逃开。
屋里沉默,只剩下两人目光纠缠在空中,似两团棉絮再难分开,她没开口,他也不逼她,只是望着。
“砰砰”,门外传来敲门声。
不待江善芷去开门,门已被人推开,霍翎沉着脸进来。
“阿芷,父王急病晕阙,我们要即刻回宫。”
语罢,他又朝后面跟着的人开口:“东辞,你也随我进宫。”
……
霍汶这病来得既急又凶,且毫无缘由,在昭华宫晕倒之后便一病不起,把江婧急坏。皇帝重病虽秘而不宣,不过他数日无法上朝,又惹来朝野上下猜测纷纷。霍翎为储君,这几日便暂接国事,在几位重臣辅佐之下代为监国。
一时之间,霍翎忙得抽不开身。
直到姜桑梓离宫那日,她都没能再见到霍翎,还是江善芷来送的她。
“皇上病情如何?”姜桑梓拉着江善芷的手在宫道上走着。
江善芷摇摇头,她是皇家媳妇,这几日自也陪着皇后,霍翎偶尔也同她提到些,情况不太乐观。
“御医已经替皇上诊治过,可都查不出病因。皇上每日昏迷的时间多过清醒,景况不太妙。今日殿下已将东辞先生举荐给娘娘,要他替皇上诊治,也不知是否有帮助。姜姐姐,你且安心回我家,若有什么要紧的事,我一定会命人第一时间传话给你。”
江善芷陪着她走到秀仪门停着的马车前,恋恋不舍地道。
“阿芷,你自己在宫里要多加小心,南华寺的事,还没查出幕后主使,你万万保重。”姜桑梓这一走,心里的担心不止一点点,“殿下这几日宫里朝野两头奔劳,得空了你也替我多瞧瞧他,别让他太累着。”
江善芷闻言笑起:“殿下今早还嘱咐我传话给你,说是这几日太忙,见不到你,无法给你授课,连你离宫都无法来送,心里愧疚得很,要你别怪他。”
“我怪他什么?情势非常,自然以国事为重。”姜桑梓不以为意。
“姐姐贤明。”江善芷笑着夸她,又将车门帘子一掀,指着车里堆着的一撂书,学着霍翎口吻道,“‘知道你不怨我,那撂书是我与阿芷替你整理出来的,你回去后我们就不能再督促你,你可别荒废功课。白夫人过不了多久就抵京,你可要努力,心思用在正经事上,别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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