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诧异,这有什么大不了的:“那就去呗,又不是没去过。”
宝心看了她一会儿,斟酌言词:“其实,要是问安初安莫最喜欢谁,他们肯定是最喜欢n_ain_ai,然后是爸爸,阿河叔叔,最后才是妈妈。我觉得,他们喜欢的顺序很对。”
“你什么意思?”婆婆狐疑地看着宝心。
“我是想…… ”宝心避开她的目光接着说:“把所有事情都告诉孩子们,翔跟阿河的事,我们形婚的事……”
“不行!”婆婆愤然拒绝。
宝心央求:“妈妈,阿河没有多少时间了,你就当可怜他好不好?”
婆婆摇头:“不行,不能告诉孩子!既然他要死了,就让这事情随他的死去吧!之后你们要在一起继续假装夫妻也行、离婚也行,你们爱怎么样都行,就是不能告诉孩子!是他自己活不到十年,是他自己争取不了……”
“十年?”宝心诧异。
“对,十年。我以前答应过他,只要翔过了十年正常的日子还跟他在一起,我就成全他们。就十年。”
过年前最后一天上班,办公室里的人有一半请假回家,另一半心猿意马地聊天盼下班。阿河却巴不得今天压根别过去,因为沈郁翔的母亲给他打了电话,客气地说想跟他单独聊聊。上次事情过后,翔又去单独跟他妈妈见过一次,这回轮到了阿河。
阿河觉得这大概是鸿门宴,可是不敢不去,也不愿意告诉翔。上次被这母子俩吓得话都说不出来,实在是太丢人了,这次有了心理准备,希望能好一些。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儿,她找自己也是情理之中。虽然不知道她会说什么,但反正也过了那个要死要活的阶段。她是个商人,既然接受了翔的条件,估计也不会反悔,大不了也挨几耳光。
于是,阿河壮着胆子,装出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去见潘小姐了。
这回潘小姐可没盛装打扮,随意地往咖啡厅包间里一坐,不冷不热地打量着他。阿河进了包间,朝她说了句“您好”就自动靠墙站着,不再吭声,直到潘小姐示意他坐下。
“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你们俩,有分的可能不?”
这问得够直接,阿河没吭声,抬眼与潘小姐对视几秒,露出一个苦笑,又垂下头去。
“唉。”潘小姐把杯子放下叹口气。
又过了半晌,她换了个语气:“怎么,还指望我给你点钱让你离开我儿子?你要多少?二十块钱够不?”
阿河这回是真的放松下来,笑出了声。
“那天是我反应过激了。吓着你了?”
“是。”阿河应着。那天两人刚见面就闹得要死要活不可收拾,现在潘小姐明显平静了很多,看来翔对他母亲的了解是正确的,这才是她本来的样子。可是再怎么沉稳客观,她毕竟是个母亲啊,儿子二话不说就带回个男朋友,这刺激谁也受不了。
潘小姐又叹气,思虑了一番才说:“我这个年纪了,思想再先进也有个极限,你们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直接过来,我怎么可能反应平淡?不过呢,我后来查了查资料,也跟人咨询了不少。同性恋这个事儿从古就有,说不上天理不容,就算是个见不得光的癖好吧。有一阵子这算是病,需要治疗,可我也没找着几个治疗成功的例子,反而毁了不少人。那个……那个苹果手机的标志,纪念的不就是个同性恋吗?”
阿河听得她话里话外似乎在为他们找理由,心里隐隐升起希望。
“我只是想说我理解你们,但可不是默许。”潘小姐喝了口茶,正色道:“既然我能理解同性恋这个事实,咱们就不存在沟通上的本质差异,那就从实际上来讲讲。”
“同性恋我没接触过,但是想必这条路很难走。人活在世上,总要受周遭环境影响。不说别人,就说你父母吧,他们知道你们的事吗?他们什么态度?”
阿河想到自己的父母,突然觉得潘小姐好打交道多了,至少她在被感情控制了一段时间后能够回归理智客观。他艰难地点点头:“他们……非常反对。”
潘小姐满意地点着头:“我想也是。那你的单位,你的同事、朋友们知道了,你想过他们会怎么看你吗?别跟我说你不在乎,你不是沈郁翔那种没心没肺的二愣子。”
阿河不吭声,因为她说的很对。
“唉。至于艾滋病传染什么的,据我调查你们俩都不是那种随便的人,也就不提了。可是社会上真正能了解同性恋的有多少人呢?有多少人愿意去真正了解呢?要不是我儿子是个同性恋,我根本懒得去问。这个社会就是依照大多数人的行为准则来规范的,这没有办法。我不知道别人会对你们什么反应,可是就说我吧,无论我自己做的事业有多好多大,都没法接受有人在我背后指指戳戳,那个寡妇的儿子是个变态。无论我个人是不是成功、活得怎么样,别人都会以这一点来诟病我的人生。生意做的大又怎么样?她儿子是个变态。那么好的一个人,可惜教子无方,儿子是个变态……沈郁翔跟你说过吧,我就是没法不在乎他人的看法,这一辈子都顶着别人的言语活着,改不了啦。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在一起会给我、给你父母带来多少痛苦?”
潘小姐这一番话说得掏心掏肺,明明白白,不容阿河有任何质疑。
“再说你们俩。我知道沈郁翔是有本事够厚脸皮不在乎一切的,你呢?你是吗?上次我们好好谈了一回,他讲了你们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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