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就这样吧。
旧年的最后两天,他决定留下一个好心情。
他又加了一天班,然后在十二月三十一日的晚上,跟着程葛的助理出席了金沙商会旗下一个私董会的年终聚会,这次聚会是公开的,除了私董会的会员,还有各类公司的老总。
沈浚齐以为这只是一个大型宴会,结果去了才知道,竟然才五十多人。
李助说:“人多了反而杂,这些人里,一部分是金沙商会里比较核心的人物,另一部分,是他们比较倾向于拉入私董会的老板,所以各行各业的都有。”
沈浚齐对私董会了解不多:“私董会是什么性质?各行各业的都有?”
李助说:“你可以理解为一个老板们组成的头脑风暴小组,当然,这个小组是收费的,而且非常昂贵。但是在一定层面上,这些来自各行各业的管理者,可以替对方解决一些实际问题,因为有些公司经营模式比较单一和传统,很多时候,是被自己的经验束缚住了,但是如果有了其他人的意见和经验,也许问题就解决了。”
沈浚齐问:“感觉也存在一定风险,比如公司的计划,还有一些商业机密,如果被出卖了怎么办?”
李助说:“风险当然也存在,这个就要看会长和教练是怎么把握的,以及成员的组织上。一般而言,有竞争关系的老板,肯定不能加入同一个小组。当然我说的是私董会最初存在的初衷,现在的话,很多都已经变成了人脉场和结盟的地盘了。”
沈浚齐向四周一看,果然看到很多人跃跃欲试,想上来和他攀谈。
李助提醒:“应该会有很多人来找你,你自己留意,程总说了,如果有需要,给他电话。”
这话大概是程葛三天前说的吧,沈浚齐心想。
两人现在连说句话都难受,更别提打电话了。
沈浚齐说:“那谢谢李总了,我逛逛,您随意。”
李助还有别的任务,带着沈浚齐去见了金沙商会的会长和副会长后就离开了,这算是拜了个码头,金沙商会的会长贾向阳七十了,比陆桓的父亲陆钧还长几岁,算是老前辈。
沈浚齐第一次见他,但他却不是第一次见沈浚齐。
贾向阳说:“国峰拿着饮料厂的图纸来找我,好像就是在昨天,这一晃啊,三十年前就过去了。“
沈浚齐苦笑:“有些时候,人算还是拼不过天命,我爸爸命里有这一劫。”
贾向阳说:“我都不信命,你还信这些。”
沈浚齐说:“要向贾老多学习了。”
贾向阳说:“说起来,那时我还劝过他,要稳住,不要丢了铁饭碗,没想到后来他这么成功,下海的年轻人越来越多。到了现在连他们都退居二线,都是你们年轻人来当顶梁柱,我们这些老家伙却还恋着这位置,该退了,退了。”
沈浚齐说:“您又在开玩笑了,您要是退了,我要去找学习的前辈,可就难找了。”
他很虚心,也很陈恳,态度不卑不亢。
在他身后,有的人道貌岸然,却藏不住贪婪的yù_wàng,有的人见缝c-h-a针,总想借着沈浚齐搭上陆桓,还有人则是在好奇,沈浚齐到底在和贾向阳说什么。
沈浚齐挺直腰身,坦荡荡接受这些审视的视线。
他不能像在金悦酒店一样,当做没看见,也不能强迫自己谦卑地忍让。
机会并不多。这一次失败了,就算是陆桓另外给他安排机会,他也不会再去了。
沈浚齐不希望自己影响陆桓,贾向阳是商会的会长,他对自己的真实态度,就决定了这里一部分人,对自己的态度。
他成功了。
贾向阳展开笑脸:“所以我一手成立了私董会,商会会长这个位置,是大家给我面子,我也得多为大家想办法,谋策略,为了这个私董会,我国内国内还跑了不少次,发现外面果然有很多值得我们借鉴的经验。今后有机会,你也来听听,你留过学,眼界比我们开阔得多,我们要互相学习。”
沈浚齐说:“一定。”
和贾向阳聊过之后,他去了一趟卫生间,他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刚刚和贾向阳聊天的时候,手机震了一下。
他打开微信,发现是陆桓的信息。
陆桓说:“去东边的阳台,看外面。”
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多分钟,沈浚齐走到窗边的位置,看向窗外,隐隐约约感觉到院子外的路灯下,有一辆车的轮廓。
陆桓还是不放心,弄了份邀请函,跟着沈浚齐来了。
沈浚齐给他回了条消息:“我挺好的,你快回去休息,我早点回来陪你跨年。”
陆桓就像护崽的老母j-i:“有没有人欺负你?对你不客气?”
沈浚齐和他开玩笑:“有啊,好几个呢,你要怎么办?”
陆桓知道他在开玩笑,也说:“是上市公司就让它被,非上市公司,让你当他们的大股东。”
沈浚齐忍不住笑了:“我说真的,如果有人欺负我了,你怎么办?”
陆桓说:“不会有人欺负你的,他们都知道你是陆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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