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绯此时也很难说出一句拒绝的话。二人走到山庄那拱形木门前,科裘细心叮嘱:“王爷回去的路务必小心。”
“科裘,”董绯再一次打断他,不过语气客气了很多,“谢谢你。”
科裘微微一愣,“为何这么说?”
“你帮了我很大的忙,而我没有什么可以回报。”
科裘注视他片刻:“不用这么说,小王爷应当明白科裘心中所求。得到王爷青睐自然最好,就算得不到,你也会记得在下的好。人心皆可感化,何况……小王爷是喜欢男子的吧。”
董绯垂眸,摇了摇头。
“本王不过是喜欢陆旻初。”
“在下并非比不得他。”
“……比不得。”
“王爷你……未免太狠心。”科裘苦笑,漆黑的眸子变得更加暗淡,“快上马车吧。”
董绯不与他争,上了马车。
马车行驶到了宗府所在的小巷子,董绯下了车。
整个巷子白墙黛瓦,三个时辰已过,此刻已经是后午,夕阳斜斜铺在地面。董绯踩着光放空着自己。
傻白活了过来,长孙屏安好,那便只有郦广和梁渠的事需要好好处理。
至于科裘……
董绯不由得头痛。
这时,有一双白云花纹的鞋出现在他的视线。
顺着向上打量,熟悉的亚麻色长衫。
陆凉站在巷子里,温柔地看着他:“我正打算去寻你。”
董绯不说话,快走几步扑进他的怀抱,嗅着令人安心的香味,嘴角不自觉向上弯。
陆凉就这么由他抱着,将手伸到他的腰间。
董绯从小变尤其怕痒,特别是腰间。感觉到陆凉将手伸过来,立刻弹开:“你干什么,这还在大街上呢!”
边说还向腰间瞥了一眼,瞥见了一枚玉坠,刚刚系上去,下面挂着的湖蓝流苏还在轻轻摇晃。
董绯自己想歪,恶人先告状,于是顷刻之间有些窘迫。悄悄看了一眼陆凉,陆凉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捕捉到了他的眼色,笑出了声。
然后他凑到董绯耳边,轻声道:“街上不行,回家可以吗?”
董绯再一次闹了个大红脸。
“回家也不行。”
说完一溜烟跑掉,消失在了巷子里。
陆凉看着他逃也是的背影,笑容不止,悠然取出一只同样的玉坠系在了自己腰间,然后气定神闲走向宗府。
三个时辰可以做很多事,对董绯来讲这三个时辰知道了许多重要的消息,而对陆凉来讲,却是时候该放出更多消息。
南市有两家赌坊闻名远外,一家名为源广,一家名为别昔。
别昔别昔,看起来有附庸风雅之嫌,然而仔细一想,踏进赌坊那一刻,往往就是一人命数改变的开始,说是别昔,也是不过。
陆凉坐在源广二楼,小厮给他端来茶水,毕恭毕敬在一旁候命。
一身茜素红的成衣掀开帘子,走到陆凉身边跪下。
陆凉叹口气,“我虽然救了你们姐弟,但是我也说过你不用自居仆人之位。我只是请你帮忙。”
“公子于成衣之恩重于泰山,成衣不可不报。”成衣又规规矩矩行了个大礼,“公子,郦广已经被丞相派人扔到了城郊。另外,成衣在找当年那些证据的时候,在丞相府上发现了一幅画。成衣刚开始以为是裕和公主,打开看后,只是一位与公主像的女子,左眼角,有颗痣。”
左眼角有颗痣,又同梁渠生的像……
陆凉想起了养父曾经对自己说过,当今四公主,生的越来越像当年的靖平公主。
靖平公主去世的早,陆凉并没有见过,而若是这样,那这件事不用他去安排,董绯就必然被牵扯进来了。
“成衣,你去调查一下当年的驸马是如何死的。”
“是。”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应该是没有刀了,嗯。应该。
第20章 第 20 章
2018/2/11
“另外,你找两个可靠的人去黎稷山守着,找到长孙屏,提醒他是谁一手摧垮了长孙府,还有他父母真正的死因。他做久了花花公子,在这方面可能想不到那么远,需要我们引导。”
“是。”
成衣磕头行记,很快下了楼,提着几袋盐消失在了街角。
看来屈玉家也没盐吃了。
为什么要说也?
陆凉又喝了一杯茶,对一直站在身边的小厮招了招手。
由于站了一排小厮,大家都有些犹豫,却个个跃跃欲试,目光炯炯,期待坊主能委以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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