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做这些事的?!这一切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由美子独自一人走在街道上,恍恍惚惚却又无比清醒。那些突如其来的记忆宛如一场噩梦,但却真实得让人害怕。无论她怎么抵抗也逃脱不了最终接受的命运,就算她万般地不能接受,她也是接受了。知道真相后她逃离了,但不久又被找到。而就在几分钟前,她趁观月不注意又溜了出来,这次不再是无头苍蝇般地乱跑,而是冷静地做出最应景的判断。
当一切真相都揭开时,脑子竟是意外地冷静了下来,回忆一帧又一帧如电影般在脑中晃过,而她就如同旁观者一般观看着。那一连串的痛苦,折磨,忍耐与爆发,在此刻看来却似乎如白开水般得平淡。她想要两个弟弟永远的健康平安,这个愿望就不曾变过不是吗?那些煎熬与这平凡的幸福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不是吗?为什么自己这么多年都要被那段黑暗岁月所禁锢变得疑神疑鬼?明明只需要努力地撑起这个家就好了不是吗?到头来,到底是谁独自撑着这个家,到底是谁成了那把-保-护-伞,而那时候的自己又在哪里呢?
由美子笑了,凄凉地笑了,晶莹地泪珠划过嘴角的弧度落入夜幕消隐无踪。身为保护者的自己,到头来竟然成了被保护的一方,这应该吗?
她一步一步,走得无比艰难却也无比认真,她的目的地很明确,她已经没有任何迷茫,此刻的她是这十年来最清醒的了。无比清醒,甚至感觉不到任何痛楚。
“由美子姐。”
梦幻般的呼唤,这是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的。现在自己的世界中应该只有那一个方向,只有那一个目标。可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在背后还会想起这个令人眷恋的声音?让人无比地动摇,动摇着想要回头,想要转身,想要朝反方向走去。
“由美子姐!”焦急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开,冰冷的手腕突然被人一把扯住,那只微微颤抖却能传来源源不断温暖的手掌啊。
“我果然还是高看你了,卷毛。”
“你说什么!你这个小鬼!”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意思。”
“你…!”
……
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拌嘴声,但此刻由美子眼前只有那个紧紧抱住她不放手并颤抖着的孩子。
“周助?”她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推开一改往日的温柔,紧锢着自己的弟弟,片刻之后也只能忍下痛轻轻地拍了拍不二周助的背。
说实话,这时候她并不想见到这个一直独自背负一切的弟弟,如果可以她甚至想要竭尽全力躲开不二周助。不为什么,只是因为此刻他们的想法一定是互相牵制且无法苟同的。
她的目的地,相信不二周助也早已料到——是警局。
“姐姐,对不起,我……”似乎终于觉察到自己这样抱下去会弄痛由美子,不二松开了手,想要对由美子道歉,却在句头哽咽住完全说不出一个字。
由美子温柔地拨弄了一下不二在奔跑中变得乱糟糟的头发,手指顺着不二的脸庞滑下随手拭去他眼角的一颗晶莹,淡笑道:“你不怪姐姐吗?”她的语调是如此的温柔,可是渗透的感情却是如此的悲伤,让不二不禁一抖。
“我怎么会怪姐姐呢?!姐姐没有错,不需要想太多,到时候……”
“周助。”
“……裕太也醒了,pure的事情也不用担心……”
“周助。”
“姐姐,报仇的事也该告一段路了,是时候过安定平静的日子了,爸妈早就催着我们去看看了……”
由美子很明显地叹了口气:“周助,你是不是还想独自一人背负这一切?”
“……”
“周助,是我错了。错的是我!”由美子的态度突然强硬了起来,不二的身躯不易察觉地一抖。
“你是不是依旧打算替我顶罪?”
“没有,我……”不二的眼神瞟了越前和观月一眼,“怎么可能呢,我还要照顾姐姐和裕太呢……”
由美子又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别忘了,你和裕太从小到大在我面前说谎就没有成功过。你此刻想什么我难道还会猜不出来吗?”
不二的身躯一僵,随后却立马沉下声问道:“那姐姐现在是要去干嘛呢?”
由美子一时语塞。在这方面她和周助可能异常的相像,都想不为人知地悄悄背负起这一切,正如不二一声不吭打算独自一人悄悄自首一样,她也正打算瞒天过海在不二不知道的情况下去自首。
或许,不二也正是猜到了由美子的想法才能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找到她。
“姐姐认为我会这样放你走吗?”出乎由美子意料的,不二强硬地抓起由美子的手腕径直朝反方向走去,脚步急速没有任何迟顿。
如此这般,由美子也生气了:“周助,松手。”
“不行。”
“松手。”音调降下几分,一股浓浓的威慑力扑面而来,令一边的越前和观月都不禁屏住了呼吸。
原来温柔的人生气起来才是真正的可怕啊。
不二的手抖了抖,但最终还是没有放开。他停下脚步,盯住由美子的眼睛:“我不会放手的。”
“那是我的责任!难道你都忘了受害者是什么人吗?!”由美子此话就如一记重锤直接把不二击懵了。
“我自己的事情需要自己做个了断,不需要你c-h-a手!”
不二的脸瞬间白了一分,手中的力道也不由松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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