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面有新鲜的脚印,他伸手用指腹蹭了一下,泥土还有些潮s-hi。
“有人来过!走!”乐丁予快速站起身,顺着脚印的方向向上跑。
路又窄又长,树木生长出来的枝桠将空间划得越来越小。
手电筒的光一直照向前方。
乐丁予手忽地颤了一下,再看向远处却是漆黑的一团。
毫无杂质的黑暗,没有任何可以称之为光亮的东西,任何东西都被它吞噬掉了似的。
他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手电筒,想检查一下是不是它坏掉了。
然后他却看到了亮着的手电筒。
乐丁予诧异地晃了晃它,无论是调转任何一个方向,它的光都只是被束缚在灯罩内,或者它们在照s,he入树林的一瞬间就被吞噬了。
这黑暗像是个活物,不断地在蠕动和吞咽着。
这里不对劲!
第25章
树林的尽头。
费舍木将朱雀从运动包内拿出来,手指顺着黑色金属的边缘轻抚,他嗅到了空气中除了血腥味之外的不同寻常的味道,于是他不再迟疑,翻转手腕将它抵在肩上。
他踩了踩脚下有些松软的泥土,接着不差分毫地蹲在了当年他抛尸点上,他咧开嘴笑,说道:“特调局那群人和十年前的警察一样愚蠢,倒是有些小看了那个实习生,不过我已经赢了。”
他举枪对准前方,红点落在黑雾的中央,他笑眯了眼睛,说道:“这辈子杀人杀腻了,还没尝过杀鬼是什么滋味。”
黑雾包裹着女孩瘦弱的身体,她的两条胳膊搭在身体的两侧,手臂极长手指似乎有一部分被泥土掩埋。
从泥土里慢慢地渗出血迹,红和黑掺杂在一块儿。
被放血已无生气的狗被随意丢在一旁,血淋在了一件碎花裙子上。
她缓缓地抬起头,露出狰狞的面目,她看清了眼前的费舍木。
费舍木露出个笑容,略有怀念地说道:“从那时算起,已有十年未见了。依依已经算得上是大姑娘了啊。”
被称为依依的地缚灵痛苦地嘶吼了一声,想要冲向眼前的活人,然而在她行动的同时,身体上的束缚快速地困紧了她,一下接着一下痛得灵魂濒临消亡。
她越是挣扎,那东西就越是强大,她的脸像是发了霉的墙,慢慢地开始一片一片的剥落,露出血r_ou_模糊、高度腐烂的皮r_ou_。
她发疯似的原地冲撞,树林里的温度越降越低,泥土和树林也跟着疯狂颤动起来。
“就在前面。”乐丁予话音刚落。
袁子源快速冲了进去,看到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依依,痛苦地嘶喊道:“为什么要杀依依,你他妈不配做人!”
“谁叫她和秦桑甜有共同特征,”费舍木看向他,无所谓地说道,“袁子源,好歹我们同事一场。我是在帮助林昱升摆脱秦桑甜的束缚。只要杀了她,以后林昱升也不用再烦和她吵架,永远她都不会再开口数落林昱升一句不是。”
“而且我既然帮了林昱升,他帮我背下罪名也是很合理的。”费舍木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说道,“人总不能这一辈子永远都在得到,一点都不失去。袁子源,你说是吧?”
“包括依依在内的四个人,哦不,是五个人内。哪一个身上都有秦桑甜的影子,每一次尸体被发现,新闻爆出来,林昱升就被警局传唤一次。”
“回来的时候看清他那副表情的只有我。刚开始的时候,秦桑甜的死让他很痛苦,警局再三的追问和怀疑也让他更为痛苦。那些痛苦和挣扎都挤在他的脸上,他拼命的争辩,要给秦桑甜找个真相。可是啊……还要什么真相呢,害死秦桑甜的人不就是他吗。他不敢杀人,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都不敢。但是我敢啊,那就该我做啊。后来警局那群废物找不到任何线索,林昱升也认命了。那些痛苦和挣扎从他脸上全部消失了。”
“他终于明白过来,那些东西通通都没用,没人会同情他,没人会因此告诉他,你没罪。你们看看他现在的脸,就是那样的y-in沉、诡异,他是个杀过人的人。”
袁子源张口呼吸着,他脑子嗡的一声,只有汹涌而至的恨意。
这些沉淀了十年的仇恨驱使着他还未等费舍木说完就快速扑了过去。
费舍木微微挑了下嘴角,手指动了一下。
转瞬间便见那团黑雾挡在了费舍木的前面。
袁子源伸出的手在即将触及到地缚灵肩膀之时,生硬地顿了一下。
然而发疯的地缚灵一朝找到了能够攻击的对象,毫不迟疑地用她尖锐的手指穿透了袁子源的肩膀,温热的血瞬间从衣服的破洞里流了出来。
袁子源快速后退,痛苦地捂着肩膀。
他脚下被绊了一下。
接着看到了地上那件被泥土和血弄脏的碎花裙子。
那是他给依依买的。
他的依依……
袁子源抬起头来看向那快速逼近的地缚灵。
她的面目不清,甚至在她身上找不到一点曾做为生人的任何气息。
她是暴戾的,只想着攻击,也没有想过生和死。
但是,这是他的依依。
生的时候是,死去了也依然是。
地缚灵扑了个空,身体穿透了形状奇异的树木,快速调头转向袁子源的方向。
他鼻子一酸,眼泪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依依……”
她口中发出咯咯的声响,生锈似的关节犹如挂在身上的铃铛,随着她的接近一声接着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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