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转向徐老六,哭着说:“谢谢你,徐老师,多亏有你,我……我不知道怎么说,你跟我非亲非故的,我……”
乍一听“徐老师”,徐老六还有些不适应,后来想自己当时去人家家里确实是当老师的,也没什么错,就应下了。
“这没什么,我跟这孩子有缘分,我也无儿无女,就是暂时帮你看着孩子,等你出来,把他安安全全健健康康的送还给你,我也就放心了。”
徐老六问:“那个玩意……戒干净了吗?”徐老六问的小声,恐怕让女人失了脸面。
女人点头:“已经全好了。”
徐老六这才放心。
女人低头说:“上次您来我就说,那个盒子里有个存折,里面有钱,是易臻爸爸留下的,养个孩子不容易我知道,您取出来用吧,我不能白让您c,ao心。”
徐老六笑了笑:“你们娘俩活的那么苦都没说用那个存折,我怎么会用呢?易臻很懂事,对于我不过是多双筷子的事情,没那么麻烦,你……你就安心的在这里,好好的改造,争取早点出来,易臻年纪小,不能没有妈妈。”
女人又一次哭了起来,断断续续的小声抽泣着:“我对不起你们。”
徐老六不知道怎么安慰女人,就说:“易臻这次摸底考试成绩很好,英语考了满分,他很用功,学习一点儿都没拉下……你就放心吧。”
女人确实觉得自己对不起徐老六,当时自己被抓了,没想过自己会怎样,只害怕易臻没人照顾,就在看守所打电话让湖南老家的亲人,想让老家人过来走一趟把易臻接到湖南去,老家人磨磨蹭蹭不想动弹,最后还是一个表姐来了一趟,发现易臻已经跟着一个年轻男人一起走了,当时女人吓坏了,每天跟疯了一样。
后来没过多久,徐老六自己来看守所,跟女人说了易臻的情况,说如果想找人把易臻接走也是可以的,女人安心之余却觉得,这个陌生人好像比那些所谓亲戚还要可靠。
自己带着孩子在北京生活,本来就跟那些所谓亲戚来往甚少,跟陌生人又有什么不同呢?
她告诉徐老六易臻那个盒子里有存折,里面有五万块钱,本来是给易臻上学用的,现在全都给徐老六当做谢礼,但徐老六摆摆手,说还能养活的起一个孩子。
女人觉着自己这辈子没干什么好事,但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福报,居然能碰上这么个好人。
易臻小声问妈妈:“你什么时候回家?”
女人抿着嘴唇说:“快了,到了中秋,妈妈就能回去了。”
易臻听到中秋两字眼睛忽然亮了起来,忽然觉得一切都有了盼头。
离开了看守所,易臻的心情变得雀跃起来,坐公交车的时候都抿着唇微笑。
徐老六知道他开心,随即心里又有些不舍,再过几个月,这小家伙就回到自家妈妈身边,到时候生活是好是赖都有人管了,末了自己还是孑然一身。
他忽然想起远在英国的元明嘉,元明嘉离开北京已经有一年了。
如果当时没有那场变故,说不定现在他们的孩子也如同易臻这么大了。
当时自己被骗了所有的积蓄,彻底一贫如洗,再也配不上人家昆曲世家的闺女,就决定跟元明嘉断了,元明嘉也是个要强的,见徐老六甩了自己,当下就决定跑到英国定居。
现在……说不定已经找了个金发碧眼的英国人结了婚,可能连娃都有了。
徐老六苦笑,当时自己还在剧团的时候也是个穷鬼,所有人都觉得自己高攀元明嘉,本来两个人也不合适,但徐老六这辈子就喜欢过这么一个女人,所以并不想放弃。
在爱情与现实中苦苦挣扎的时候也不好过,就像偷了人家的宝贝一样惴惴不安,又怕这宝贝到自己手里浪费了,现在这样也好,彻底断了念想。
丢了饭碗的痛苦,失去元明嘉的痛苦让他做了一年的行尸走r_ou_,直到遇见易臻。
易臻的妈妈觉得徐老六救了易臻,但徐老六自己知道,那时候自己已经不想活了,就差找根麻绳自己了断,整天想着到底是烧炭比较不痛苦还是溺水死得快。
但就是这个小家伙的出现,让本来枯燥如嚼蜡的生活变的有了牵扯,让自己再一次有了做人的勇气。
“徐叔,到站了!”易臻的召唤让徐老六回过神,赶紧拉着易臻下车。
回到家易臻写了作业,又读了英语,给徐老六烫了脚,两人早早睡下了。
第二天是周六,易臻照例去元家报道。
有时候易臻上学不来报道,元望春就觉得起来那么早没什么意思,但没办法,元望春现在早起的习惯已经被易臻养成了,所以索性就也把元沂叫起来。
以至于易臻来学戏这段期间,元沂也养成了早起的习惯。
有时候无聊了就在易臻旁边看他学戏,走圆场走错步了或者练扳腿练的直不起腰来都能成为元沂的笑料,有时候拉着胖子一起,易臻也不恼,也不会不好意思,唱自己的练自己的。
元沂尤其佩服他这一点,但凡他自己能有易臻这小子半分的专注力,学习成绩也不会这么差。
有时候练的累了,易臻就跑到元望春书房去看他练书法,元望春书法是出了名的好。
有一次元望春让易臻写两个字,易臻一时兴起,写了自己的名字,用的是他过去学的欧阳询的字体,元望春啧啧惊奇:“你小子字写得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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