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立竿见影,所有人立刻便信了。
许钟把还在吃手的小孩塞给李阐,将少风从浴缸里抱了出来,同时又犯了愁,如果这是他的龟,那这孩子到底又是哪来的呢?他拍了拍少风的龟壳,对他说:“那你还是变回来吧,我刚才没认出来你……你这个形象差距有点大。再说你不是叫小虫吗?你背上……”
李阐c-h-a了一句:“这个问题我可以给你解释……”他拽过许钟一只手,在他手心写了个繁体的风字,许钟与他对视一眼,嘴角抽了抽。
少风的声音从龟肚子里响起,听上去还有点生气,他说:“你不是不信吗?”
周北林说:“你一只龟怎么那么小心眼,他不信我信啊,谁让你不问我的……”边说边朝李阐使眼色,李阐于是说:“我也信的。”
许钟瞪了他俩一眼,低头说:“主要是今天晚上一下子这么多事,我也乱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风的头缩回龟壳里,声音听上去没什么起伏,“我饿了,吃饱了我再告诉你。”
第五卷
少风
5)
周北林钻进厨房,用十分钟时间捣鼓出一碗酸汤挂面。在此期间少风又化了一次形,这次动静弄的有点大,他不小心现出了龙尾,将对面两个人吓了一跳不说,还将周北林茶几上的茶壶茶杯统统扫到桌下碎成十八瓣,还好厨房里抽油烟机开的声音大,周北林并没有听见。等他出来的时候,事故现场已经被李阐打扫干净,碎掉的茶具被扔进走廊垃圾桶彻底毁尸灭迹,于是周北林端着面碗出来的时候,看见的是那三个人围坐桌前,许钟怀里还抱着一个,其乐融融的场面。
他把面摆上桌,三人齐齐抬头看了他一眼,其乐融融中又有一丝怪怪的感觉,周北林低头在三人脸上扫过,乐道:“干嘛这么看着我?被我的厨艺折服了?”
于是那三人对视了一眼,少风低头抓起筷子就吃了一大口,立刻被烫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他又舍不得吐,眼泪汪汪的问周北林:“有糖吗?”
周北林一边起身去拿糖罐,忘不了还要槽许钟一句:“还说不是你儿子,吃面都要放糖……小心刚变成人就得糖尿病。”
许钟难得这次没有和他对呛,微笑着承受了这一击。他怀里的孩子被桌上的味道吸引,手在空里乱挥,拳拳招呼在许钟脸上,他只能把孩子抱远了些,问李阐:“他这是又怎么了?”
李阐通过观察得出了一个推论,“是不是饿了?”许钟马上转脸问周北林:“他饿了怎么办?”
周北林手里的糖罐子刚给少风面碗里加完还没放下,闻言想了想,说:“反正也是你儿子,估计口味差不多,喝点糖水?”
许钟刚要说话,突然想起了刚才周北林关于糖尿病的警告,改口道:“还是喝点面汤吧……”
一边埋头吃面的少风头也不抬的说:“他现在什么都不吃,喂他喝点水就行。”李阐起身去饮水机前拿了个杯子,接了些温水端过来,就听少风又说:“过了寅时,y-in阳交割,他就可以吃东西了。”
许钟看着他,问:“那你呢?”
少风抬起头,眼睛眨了眨,似是才明白许钟的意思,他说:“我和他自然不同,你还记得那条鲤鱼吗?”
“鲤鱼?”三人皆是一惊,齐齐看向少风。
少风将碗中最后一口汤喝尽,咂了咂嘴道:“对,就是那条玉泉观里老道士硬塞给你的那条鱼。”
周北林听到这里就笑了,许钟问:“那条鱼被我们放进黄河里去了,我们俩一起去的,”他指着正在给宝宝一勺勺喂水的李阐,说:“他看见我扔进河里了。”李阐点了点头,奇道:“你……难道就是那条鱼?”
周北林追问了一句:“乖乖,你还真的跳龙门去了?
少风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当年禹父随山浚川,以西河太华为界,将天下分为东西土,九州初现。禹父治水的起点便是龙门西河,每岁春时,天下黄鲤皆争赴龙门,一旦跳过龙门即可一步登天……”他垂下眼睛笑了笑,叹道:“但天下黄鲤无数,又有几条可以断尾成龙?那条鱼不过是条普通鲤鱼,我附身于鱼,九死一生才跳过了龙门天险,但若没有他,我还化不成龙形……”
周北林嘴张的可以塞进去一个j-i蛋,猛的反应过来,问他:“你不是龟……吗?”
少风的表情变了变,他显然是停下来想了想,才说:“我其实不是龟……只不过……有时候……”他犹豫半天,眼睛一转,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就像赑屃,他也长的像龟,实际上也是龙……”
他不提还好,一提许钟就来气,“你说你怎么不早点化成人形?咱们院子里那只赑屃经常骂我,我说出来谁都不信。”
周北林举手道:“我可没不信。”李阐头也没抬跟着说了一句:“我信的,你又没告诉我。”
许钟从李阐这句中听出了点不对劲的地方,还没等他想明白,少风就笑了起来,“他哪有骂你!”少风的表情看上去既好笑又无奈,他说:“他喊你山主,你偏偏听成山猪,能怪谁?”
周北林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他蹿起来往茶几边走:“继续继续,我来给大家泡点茶,咱们继续说……咦?我壶呢?”
他茫然的转了个身,眼前白光一闪,好好坐在那里的少风突然就不见了踪影,周北林隐约察觉到了发生了什么,朝低下头不敢看他的许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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