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伸手过去,用戴着塑胶手套的指头撩开那件礼服衬衣的领子,男人似乎确定了什么,“没有编号,看来确实是小何说的那样。”
“无主的狗?”
听护士那么说,男人一咋舌,像是表示不悦,对方则赶快低下头去保持沉默了。知道自己的态度已经明确表达,领头的医生重新把视线放到田钺脸上。
“不管你是谁,先休息一下吧,有什么话,等你能说清楚了,再讲不迟。放心,这儿至少比你被发现的地方安全多了,起码不会有人袭击你。”
面无表情,但声音还算柔和地说着,男人叫上屋里所有的人,离开了房间。
门,关上了,还落了锁。
关门的动静,是田钺亲耳听到的,落锁的事实,是田钺在能够动弹了之后,试图自行离开时发现的。
而与此同时,隔着厚重的探视窗玻璃,外面的人,也发现了他。
那个什么鹿主任,就又被赶快请来了。这一次,对方没有戴口罩。
田钺真真切切,看到了一张太漂亮的脸。漂亮到不像个五十几岁的男人,年龄感是有的,但俊朗的程度,比什么明星偶像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对方表情沉静,冲着他点了个头,然后指了指探视窗旁边的一个对讲机模样的设备。
皱着眉头,烦躁地按了一个绿色的按键,田钺听见外面的声音传了进来。
“现在可以说话了吗?”男人问。
“……我不想知道这儿是什么鬼地方,我就想出去!先放我出去!!”总算有力气抬高嗓门嚷嚷的田钺攥着拳头,锤了一下厚重的双层玻璃窗。
但对方的回答是拒绝:“不行。”
“凭什么不行?!!你们凭什么关我?!这他妈还有没有王法?啊?!你们是不是跟秦永阳串通一气整我的?!!就因为我开除了他?他捅出来的娄子他就得背着!我不开除他开除谁?!!你……你让姓秦的给我滚出来!有本事当面锣对面鼓说清楚!!!……”
气急败坏的叫骂,与其说可以震慑到玻璃窗外面的人,不如说,是给这个谜团提供了解开的方向。听到秦永阳这个名字,对方先是一愣,继而扣了扣窗户,又做了个向下压的手势,示意他先安静下来,看到屋里气喘吁吁的人总算是暂且没有继续叫嚷,对方略作沉吟,再度开口。
“这位先生,你说的秦永阳,我倒是认识。可是现在,他没有办法过来和你当面对质这件事。截止到现在,他也好,他的爱人也罢,都已经失踪了。跟着他们一起失踪的,还有我这儿库存的一针hzq。”
“……哈?什么玩意儿?!”田钺觉得自己在听鬼话,急躁的感觉愈发难以控制。
“现在看来……就算找不到他们两个,至少也可以确定,那管药,并没有‘浪费’。”无奈地摇了摇头,男人别有所指地看了看眼圈发黑的田钺,继而叹了口气,“无论如何,现在是不可能放你出来的,这是为你好,请相信我。但这件事我是兜不住的,需要上报,然后看看情况该怎样处理。这间房有配套的卫浴间,有需要的话,你随意使用,要是饿了,一会儿会有人送饭过来。啊,对了,我姓鹿,叫鹿瑶光。在‘上面’正式派人来处理之前,我会是你的监管人,你要做的,就是乖乖呆在这儿,不可以离开半步。”????
被关在某个地方,还被告知不可以离开,对于田钺来说,那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他多年没尝过像个孩子似的这样受限制的滋味了,而这种根本不明所以的囚禁,就更构成了所有愤怒的根由。
明确来讲,他怕。谁又能不怕呢?完全陌生的环境和完全陌生的人,完全陌生的怪事,自己又是完全的受害者,若是不会因此产生恐惧,那倒怪了。
于是,恐惧直接导致了更多的愤怒,愤怒让田钺丧失了理性。
“你先告诉我,这都是怎么回事?啊?”极力忍耐着,压抑着,他最后一次尝试追问。但对方给他的回答,却是一个摇头,再次戴上口罩的动作,和最终的转身离开。
看着那个背影,田钺的情绪失控了。
他开始用所有的方法试着闯出这间屋子,包括用力撞门,包括用椅子去砸探视窗的玻璃,但尝试全都以失败告终,而气喘吁吁站在房间正中的他,全部的窘迫,都被房间角落的摄像头捕捉了个够。
监控室里,两个一身深色西装的男人正盯着屏幕,看着已经完全没力气继续折腾的田钺,嘴角是讥讽的笑,谈论的话题,自然也都是今天抓来的这条“狗”。
“你说,这人真的跟秦永阳失踪有关系?”一个问另一个。
“感觉应该不像是假的。”另一个摸了摸下巴,拨弄了一下某个按键,镜头就集中在田钺脸上,放大了那焦躁得好像刚刚被抓进牢笼的猛兽的表情,“刚才出任务的老赵不是也透露了一点儿情况嘛,说他一身猿种的s_ao味,最高级的隔离口罩都拦不住。”
“我去……那要真是他,我倒觉得他活该。听说秦永阳的孩子就是因为让他逼着熬夜加班才没保住的。”
“这么缺德?!”
“嗯哼。”
“那活该他这样儿,我要是小冯,也这么整他。”
“我也是,不光得给他来一针,还得亲眼看着他让另外几条狗弄得生不如……”
“嘘,别说了,鹿主任过来了。”指了指某一个监控屏幕上的人影,男人终止了话题,果然,没过几秒,监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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