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被大雨瞬间淋s-hi,风雨直扑在他脸上,他却好似全无知觉一般,直挺挺地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头,而后改为单膝跪地,手自怀中取出个东西,近些看才能看清这是只碧玉的簪子,簪子小而j-i,ng致,在雨夜中也散发着温润的柔光。
男子将簪子极为郑重地放到江婉的墓前,哀闵了片刻,之后起身准备离开,哪知背后早有人在等着他。
一只手以疾风之势擦过男子的脸颊,想要扣住这人的颈项,但男子反应迅速,几乎在瞬间便侧身躲过,然而来人明显技高一筹,立即出招制止了男子的逃脱,两人在雨水泥泞中来往了百招有余,墨衣男子最终被制服,他双手被反钳在背后,一边脸颊被按压在地,背上有人用膝盖死死压着他,男子无论怎么挣脱也动弹不得。
男子正要出口询问,却听见又有一人的脚步靠近,他勉力转动眼珠,顺着视线内出现的黑色描金长靴往上看,看到一张极为j-i,ng致的脸庞,即使是在朦胧不清的黑夜,他也可以想见此人拥有少见的卓人风姿。
他看着这人缓缓蹲下身,油纸伞隔绝了飞ji-an而下的水滴,不知是不是有意,这人将他也纳进了那油纸伞中,为他撑起了一片无风雨的天地,笼起的雾气将此人的脸庞映衬得缥缈无比,男子见了他的样子,有些不自然地动了动眼珠,却听得这人似乎轻轻吐息一口,好似因为什么事情而松了口气,而后他便听见这人询问道,
“你是谁?”
男子似乎被这问题问得一愣,但旋即又自嘲一般地摇了摇头,既然不记得他了他又怎会告诉对方自己的真实身份,只含糊道,
“在下不过一个过路人罢了。”
“过路人?”这样的借口对方当然不会相信,对着压制在男子身上的男人命令道,
“张信,你且将他的头抬起来些。”
“是。”张信依言抓住男子的头发往上一提,男子被迫仰头,相貌袒露无疑。
撑着油纸伞的人对着这张脸凝视了片刻,而后有些不确定问道,
“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男子听了这话明显有些挣动,张信见他忽然反应激烈,也情不自禁想看这人的长相,哪知就是这一秒的松懈就叫墨衣男子得了空子,猛地一窜,在泥泞中像条鱼儿一样滑身而起,而后脚尖儿点地,双臂大开,借力飞身而起,张信只来得及抓住他腰间坠下的某物,再要去追时,却叫一个男声止住了步伐。
“不用追了。”这道男声低沉有力,在雨夜中也极有穿透力,张信依言停下,倏忽之间那黑影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张信瞧了瞧自那人身上扯下来的东西,不由眼前一亮,他随即转过身来见礼,道,
“将军。”
这道男声的来源正是霍启,他点了点头,张信随即将手上的东西往霍启方向一丢,霍启接住,定睛一看,这东西正是那扰他已久的月牙形木牌。
“将军,这是方才从那墨衣人身上扯下的。”
霍启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方才在一旁撑着油纸伞的人正是洛青阳,但此时的他却远没有片刻之前的平静,更无力再去思考方才的墨衣人身上为何会有那似曾相识的木牌,他只能大张着眼望着霍启手中抓着的一个人。
没错,霍启手里还抓着一个人,此人衣衫凌乱,配合着霍启也稍显狼狈的着装来看,想必不久前两人有过一番激烈的打斗。
洛青阳再三确认那人的身份,最后不得不抖着唇叫出那人的名字来,
“宁卿哥,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听见洛青阳唤自己的名字,洛舒朗身体明显一颤,拼命想要埋头却叫霍启猛地往前一掷,洛舒朗顿时如同一个物体般被丢进雨夜的泥水中,ji-an起的泥浆弄脏了洛青阳漂亮的靴子,但他却无心思顾及,不久前终于放下的心复又提起,他现在只想要一个答案。
洛舒朗挣扎着起身,但并未站立,而是跪着膝行至江婉的墓前,一把抱住坟前的石碑,良久,黑夜中响起了洛舒朗的哽咽声,声音越发的大,最后洛舒朗竟然不管不顾的大哭起来,口中直呼着江婉的名字。
此情此景,洛青阳还有什么不明白,原本对于霍启怀疑洛舒朗就是与婉儿私会的男人,他是绝不相信的,所以他才会在看到一张陌生的脸时悄悄松上一口气,可是现在,洛舒朗的所作所为无疑告诉了他,霍启的猜测是对的。
“怎么,怎么会是宁卿哥。”
“怎么不能是他。婉儿心思单纯,识人不清,才会看上这京中第一纨绔,呵。”霍启突然冷笑一声,而后悬身抬脚,一脚踢向洛舒朗,洛舒朗被这巨大的力道击得飞出去几丈远,直直瘫倒在地上,几次挣扎起身皆无功而返,好似已经没有了站立的力气。
洛青阳有些心疼,他与洛舒朗可谓青梅竹马,自小一起长大,见洛舒朗受伤下意识往前想去搀扶,但刚走了半步便被身后的张信拉住身体,转头见张信冲着自己摇头。
洛青阳明白他的意思,咬咬下唇,最后还是停住了脚步。
霍启复又缓步上前,猛地一脚踩在洛舒朗的胸口,洛舒朗疼得闷哼一声,但却并未做出反抗。
霍启用力地碾了碾脚下的男人,愤然道,
“婉儿怎么会看上你这种男人,怎么,连送个定情信物都不敢自己来?”
霍启说的定情信物指的就是那只碧玉簪子,洛舒朗没有理会霍启脚上加重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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