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的是,魏昭怎么会和这群人一起出来玩?
魏昭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回了丞相府。
“郎君感觉如何?可有哪里不适?”一旁小心伺候的仆从俞期急忙问道。另有一名仆从已经快步出去请医师。
“尚可。”魏昭从床上坐起来,不顾受伤的左臂和传来阵痛的后脑,开始询问自己摔下山后发生的事。
魏昭的心腹仆从收敛了担忧之色,向郎君禀报他昏迷之后发生的事。
郎君摔下山后,当时在场的郎君们全都变了脸色,立马吩咐护卫去找人。只是郎君摔下山后恰好得李氏女郎相救,和前来搜寻的护卫错开了。后来大家才在李氏庄子里把郎君带回来。郎君被送回来后,夫人派婢女来看望过,郎主并未有何反应。
魏昭脸色不变,眼中黑黢黢的一片。
正如李陵姮猜测的那样,魏昭摔下山和那群勋贵弟子脱不了干系。但仔细说来,其实都是巧合。这群勋贵子弟在西山巧遇魏昭,虽然魏昭是魏家二郎,太原郡公,身份尊贵,但没几人是真心服他的。看不惯魏昭的几名郎君只是想占道,没想故意把魏昭推下去,谁料雪天路滑,魏昭会那么不走运,直接滚下了山。
见到郎君这副模样,心腹仆从急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那李氏女郎是何人?”
仆从早已将李陵姮的身份打探清楚,“是中外府长史李希宗之女,今晨出发前往西山庄子,午时到达,正巧在赏雪时见到滚落山下的郎君,将郎君带回了庄子。”
魏昭脑海中闪过那张充满嫌恶之情的脸庞,微微眯了眯眼,心里暗暗记了一笔。
虽然碰到了魏昭,但并未扰了李陵姮的兴致。一直到上元节前一天,她才乘着马车从西山回来。
这辆停在长史府门前的马车,不仅惊了过往的行人,也惊了长史府自己人。
李陵姮却没管这么多,她心情甚好地回了江芜苑。然而一进江芜苑,她就看到自己另外一名大婢女三匀一脸惴惴不安地迎上来。
“女郎,奴有错。”
李陵姮一问之下才知道,她离开后,裴景思又上门了两次,后一次碰上了她的庶妹六娘子。三匀没拦住来替裴景思送东西的李婂,竟让她进了屋碰了她书房里的香炉。李陵姮院子里规矩极严,未得她同意,除了专管各物的婢女,谁都不许碰她房里一物。
李陵姮面色沉下来,“三匀,这不是你头一回办事出错了。”
三匀是她乳母的甥女,办事能力一般,之前也出过几次错,若非乳母相求,她早就换掉三匀了。
三匀闻言,脸色一下子煞白。她隐隐有种预感,女郎这回不会再轻饶她了。
“三匀,既然你做不好这个一等婢女,那便——”李陵姮神色严肃。
“女郎!”一声中年女声在院子里响起。
李陵姮却没有仿若未闻,继续说道:“降为二等,自去找柳娘子安排职务。”
三匀浑身颤抖,院子里一时静下来。
“姊姊。”李陵姮转身,朝着站在苑门口的中年妇女喊道。
突然出现的中年妇女正是李陵姮的乳母卢娘子。
“姊姊今日有空来看阿姮,阿姮甚是欢喜。”李陵姮朝卢娘子走去。身后的五枝极有眼色,一边招来人将还呆愣着的三匀带走,一边让其他婢女都各自回去做事,莫再围在苑里。她自己则带着九真一起进屋整理房间。
一时间,院子里只剩下李陵姮和卢娘子两人。
卢娘子嘴唇轻轻颤动,“女郎,三匀——”
“姊姊,事不过三。”上辈子,她虽然明白多次轻饶三匀只会让整苑的仆从都生出其他心思,但还是看在乳母面上一次次心软。谁料她的心软逐渐养大了三匀的胆子,嫁进裴家后,三匀给她带来了大麻烦。她后来花了大力气才重新整治好仆从。
重生后的她,早已不会再如当初那般心软。
卢娘子看着神态平和,气度沉稳的女郎,陡然间发现女郎当真已经长大了。她缓缓垂下眼,“是奴想岔了。”话语间多了恭敬。
李陵姮知道卢娘子心里肯定有些不舒服。但对她而言,她和卢娘子的感情早在上一世便已消散。
送走卢娘子,李陵姮惦记着自己那个香炉,直直朝屋里走去。一进屋,李陵姮一眼便瞧见摆在桌上的木匣子。她眉头一皱,直接看向一旁的香炉。这只错金博山炉她极为喜爱,但被李婂摸过后,她心里总有点不舒服。
已经重新整理好屋子的五枝走到李陵姮身边,“女郎,这只香炉是否交由半月清洗干净再摆上来。”
五枝打小就伺候李陵姮,对她的规矩一清二楚。这被外人动了的东西,一般是扔进库房再也不见天日,但也有特别得女郎喜爱的东西,清洗干净后再重新摆上来。
李陵姮看着错金博山炉,“不,把它砸了。让所有仆从都亲眼看着。”
虽然这一世她提早处理了三匀,但之前埋下的隐患还在。就趁着这个机会,将苑里的仆从都好好敲打一番!
院子里,所有仆从站成半圆,个个低着头敛声屏气,听着那只特别得女郎喜爱的错金博山炉被一下又一下砸至变形。那“砰砰”声仿佛就砸在他们心上,砸得他们心惊肉跳。
李陵姮杀鸡儆猴,给苑里仆从立完威,又从之前的二等婢女中提了一个素来能干的填补三匀留下的空缺。这个叫木蜜的婢女能干,苑里的仆从都是有目共睹的。李陵姮今天这一手,恩威并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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