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说道,少爷须得应了小的,日后不与那姓吴的来往。
陈之敬面有愠色,沉声道,如今你倒管起我来了,也罢,我吃你的用你的,本就使唤不了你,却也不受你这个气,骑到我头上来。
说罢推门而出,顾君追了出去,拉住陈之敬衣袖,颤声问道,天都快黑了,少爷又往何处去。
陈之敬将他甩开,怒道,我出来透口气,还叫你来管,以后便是讨饭去,也不用你。
说罢大踏步走了,直往河边去,留顾君在原地,不敢追来。
走的远了,想起顾君往日作派,猛一回头,见顾君在远处缩了身子,便知心中所料不错,那人已是悄悄跟了上来。
陈之敬懒得戳破,望着山中落日余晖,一派清冷,心中思绪万千,乱成麻团一般,将自己困住,挣脱不得。
那顾君与他这数月生死相依,他心中待顾君与旁人不同,可不知怎的与这人越是相处,脾气越大,非要将人欺负狠了,才善罢甘休。
想到此处,陈之敬又是心生烦闷,连顾君偷偷尾随,也一并烦了起来。
忽见河边一行人马,正是吴鸿飞。
吴鸿飞也瞧见了他,忙跳下马来,向他迎去,说道,梁兄,我方才走的急了,忘了与你说,这几日我家里请了戏班子,想邀你去凑个热闹。陈之敬应道,有曲儿可听,自是甚好,只是今日天色已晚,归程怕是不便。
吴鸿飞应道,无妨,到时叫下人赶了马车送你。
陈之敬笑道,何用马车。
说罢翻身上了仆从的马匹,接了鞭子,与吴鸿飞一同下山去了。
45.
顾君在远处瞧见陈之敬和吴鸿飞说笑,已是心中难受至极。
不曾想陈之敬竟与这人一道走了,心中大骇,哭道,少爷果真是不要我了。急的拔脚就追,奈何双足怎赶得上四蹄,一会子便没了这些人身影,好在循着踪迹,追到吴家,大门口却被人拦了下来。
他虽是做过吴家帮厨,也不能从正门进,急匆匆绕到后门,找了相熟的厨子,才知吴家请了戏班,来了好些乡绅,好不热闹。
问起陈之敬去向,那胖大厨子答道,今日少爷确是请了个梁公子回来,听了好一会子曲儿,方才用了饭,正在吃酒。
顾君听了,便要寻去,被那胖大厨子拉住,嗔道,这吴家哪由得你乱闯,冲撞了客人。
。。。
陈之敬吃了酒,心情有些大好。
哪知吴鸿飞喝的兴起,趁屋中只有他二人,握住他的手,柔声道,梁兄与顾君之事,小弟甚是羡慕。
陈之敬登时酒醒了大半,甩开吴鸿飞,怒道,我当你君子一个,不曾想你竟是如此待我。
他酒后失言,不曾想过此番话一说出,便是认了他与顾君关系。
吴鸿飞少时入京,早就浪迹花街柳巷,玩过几个小倌伶人,日子久了,便有些同学少爷邀他一处,初时无人管教,倒得了后`x,ue乐趣,后来传入他大伯耳中,棍木奉打骂一番,也是低头认错,老实过一阵子,只是背了人去,便与些京中少爷厮混,颠鸾倒凤做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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