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嘉乐不知道他说的究竟是花,还是他此时摇摇欲坠的感情。
这天下午陈教授带队攻克一个最难测量的地点,一行人去了许久都没有回来,叶知予放心不下,提出要去看看。安嘉乐也想跟着去,被他义正言辞的拦下了:“先把伤养好,以后还有机会。”
他本来脚伤未愈,爬山路又磕了一身青紫,实在不适宜再上山。安嘉乐考虑到不能给别人再带来麻烦,答应留在屋里好好养伤,目送着他一个人走远了。
无人的午后空气微凉,他不知怎么靠在椅子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身上披上了一件外套。
他拎着外套正准备去屋外找人,却忽然发现这件衣服的尺寸和款式似乎并不是叶知予的。纯黑色运动服,185尺码,腰侧还沾了些面粉,分明是属于本不该在这里的那个人的。
他顾不上站稳,抓着拐杖蹒跚往外走,那个人就背对他站在那里,正在门前弯着身子劈柴。
只是看见他的背影,他就顿觉一切都释然了。好像他们不曾分开,他也从没说过那些伤人的谎言。
去他的理智和清醒,他只想好好拥抱接吻,和面前这个人一起。
安嘉乐甩掉拐杖,歪歪斜斜的冲着那人小跑过去,那人有一瞬间的惊讶,又马上张开双臂将他稳稳接住。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吻得难舍难分,像要把彼此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那样用力,那样缠绵。
他把重心全数放在秦磊的身上,一点也不担心他会让自己摔倒,反而故意往他怀里蹭了又蹭。
秦磊这招太犯规了,安嘉乐本来就心软,看到他出现的那一刻,早就把心里的不平和恼怒忘了个干干净净。
他带着无尽的诚挚与爱慕,跨过人山人海,越过万水千山,把完整的自己亲自送到了安嘉乐的面前。
安嘉乐掰过他的脸,仔仔细细的打量他,从发梢一直盯到下巴上的胡茬,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秦磊见他看得入迷,歪起嘴角笑了:“怎么?怕我是假的啊?”
安嘉乐嗔怪的捏了一把他的脸:“这么厚的脸皮,是真的。”
他把拐扔得老远,半天没够着,秦磊二话不说把他抱了起来,一步步往屋子里走。
安嘉乐在半空中乱动:“诶,有人看着呢。”
秦磊揶揄道:“有人看吗?那岂不是看到某些人非要往我怀里钻的样子了。”
又被他占了嘴上便宜,安嘉乐噎得慌,由着他把自己抱回屋里安置好。又不知从哪变出一个医疗包,从里面拿出云南白药,让他把脚伸出来。
安嘉乐坐在床上自己撩起裤脚,秦磊就半跪在下面,捉住脚脖子帮他查看伤口。看着看着眉头紧锁:“怎么弄成这样?”
“自己不小心崴到了。”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做事不要太拼命,要注意安全。”他小心翼翼的扶着脚踝,往上喷药,再三确定没有别的问题,这才帮他把裤管放下拉好,“幸好没有伤到骨头。”
安嘉乐被他训得无话可说,只能靠着床沿摇晃双腿缓解尴尬。他想问秦磊怎么这么懂伤后救治的问题,又想起叶知予说过的传言,他难道真的以前有过前科,所以对付受伤的人已经很有经验了?
秦磊见他一直低着头欲言又止,站起身来揉了揉他的额发:“别胡思乱想,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问。是不是想问关于传言说我把人打残废是怎么回事?”
心思被人看穿,安嘉乐自知理亏,闷不做声的点了点头。
秦磊叹息一声,拉过一把椅子和他面对面坐好,解释道:“那是两年前的事了。我看见一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大学生,试图把路边放学的小女孩往巷子里拖,那小女孩看起来才十来岁,太瘦弱了,根本没有呼救的时间就被拖跑了。”
“我当时也是头脑发热,没顾上喊别人帮忙,自己大喊大叫的追了上去。谁知道那个男大学生应该是初犯,胆子小的不得了,被我一追马上就撒了手,扭头往大马路上跑。路上车来车往的,就这么被撞了。我打的120,后来跟着去了医院,残没残废不知道,反正这件事赖上我了。”
“你要说是我害的吧,确实和我有关系。但要说是我打的,那也太夸张了。故事的版本越来越多,我懒得解释,就这么随它去吧。”末了还摸了摸安嘉乐的手,“怎么样,我不是杀人犯也不是人贩子,还怕我吗?”
安嘉乐想起两人第一次一起出门,还担心他是人贩子的事,忍不住噗嗤笑了。
见他终于露出笑脸,秦磊松了口气,整理好背包从椅子里站起来:“你们调研快结束了吧?”
安嘉乐掰着指头算:“明天是最后一天。”忽而又想到秦磊可能要走,拉了拉他的衣摆,“你现在就走吗?”
秦磊笑得坦荡:“舍不得我啊?”
简直是明知故问。
“放心。我就在不远处的一个农家暂住,等着明天跟你们一起回去。”他眨了眨眼又说,“你总不想让你的导师和同学都看到我在眼前晃悠吧。”
说到这里,安嘉乐看了一眼时间,他们还真的快要回来了。连忙帮他收拾好东西,把人往外推:“明天见。”
秦磊在门口“喂喂喂”的喊:“你这个人啊,翻脸比翻书还快。我好不容易来一趟,都不好好告别的吗?”
安嘉乐做贼心虚,四处张望了一圈,抓着他的衣领又吻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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