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季峰乍一听到这句话,表情有一瞬间的愕然,随即像是起了对什么东西特别厌恶的心理,“关我什么事?”
他把伞塞给亭子,转过身对易迁恶狠狠道:“我不是因为他好欺负才找人教训他,你就当我是个垃圾好了,我不懂他的什么光荣事迹,就是单纯看他不顺眼。你如果想说我做错了,就直说,不用这么拐弯抹角。”
他紧紧盯着易迁,突然觉得身体已经没有温度了,被推倒在地的张远总是一幕幕闯入他的脑海,还有雨中他一瘸一拐踩着水坑的身影。
的确有种羞愧的感觉,但他狠狠咬着后槽牙,就是不说。
“我自己做的事情,我自己知道。”
他推一把亭子,轻飘飘的对他道:“伞借你了。”
然后一个人冲进雨幕中。
易迁回过头看他,只几个眨眼之间,他的身影就已经消失了。既坚决,又软弱,既像是发泄什么,又像是为了躲避的一场逃亡。
亭子突然走过来,神情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开口问他,把易迁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学长,今天开学典礼之前,你说峰哥早上就盯上张远了,早上是什么情况,你能给我描述一下吗?”
亭子憨笑着,眼里却有一抹歉然,季峰虽然嘴硬,但亭子却是一个喜怒皆行于色的人,藏不住心思。上午那事,他可是一把推倒了张远,现在知道了张远瘸腿的缘由,心里有些不好受。
易迁觉得亭子可能知道季峰的隐情,点了点头,把早上的情形描述给他。一看到亭子了然的表情,易迁就知道自己想得没错。
“怪不得……”亭子砸了一下手掌。
“你知道怎么回事?”
亭子摸摸后脑勺,表情有些为难,“峰哥这事瞒着我们,确实是他不对。要是知道是这么回事,我们肯定不帮他了。不过我也能理解他的做法。”
“怎么说?”易迁忍不住追问。
亭子咽了口吐沫,似是再想该怎么说,最后摆摆手道:“算了算了,你们肯定不会理解的,峰哥只是有点怪,他最讨厌看到别人跟爸爸其乐融融的画面了。”
“不用怀疑,峰哥这就是病,不过很难治了。峰哥为什么这么努力学习,就是想有朝一日逃脱他爸的魔爪……不过奇怪了……以往峰哥也没有这么冲动的,不会惹无辜人的麻烦的……”
亭子东扯一句西扯一句,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听懂,说到一半时突然掐着下巴深思起来,末了拍了大腿,“糟了!”
易迁和陆召离对视一眼,亭子看起来魔魔怔怔的。
“学长!我得去看看峰哥,可能峰哥又受什么刺激了,搞不好那老头又打他了!”
亭子说完这句话也向季峰离开的方向跑远了,丝毫不给人询问的机会。
不过现在就算两个人再傻,也弄懂了来龙去脉。
季峰因为心理y-in影,最看不得别人和父亲在一起说笑的画面,跟早上的情况吻合。也就是说张远完全是无辜的,莫名躺枪。
易迁正想着,突然感觉胳膊上传来一丝温暖,陆召离抓着他的胳膊扯了扯。
“走吧。”
易迁愣了愣,“不去收魂吗?”
“你衣服都s-hi了,你跟寻常鬼差不同,也是会感冒发烧的。”陆召离指着他s-hi透的半边衣服。
易迁笑了笑,顺从地转身往回走。他发现陆召离其实也挺有人情味的,也许是在人间呆得时间长了,除了挤兑人,也学会了关心人。
一把伞,易迁撑得小心翼翼的,出于礼貌,他总是无意识地把伞向那边偏,被陆召离推过去好几次。
他好笑道:“我又不怕雨淋,寻常小病我催动神力一会儿就能好。”
这易迁倒是知道,记得第一天他被碎玻璃划伤,就是“呼哈”喊了一通,强光迸放,眨眼间就好了。
不过,被划伤的时候他也哼哼唧唧来着,能感觉到疼,被雨淋到了也肯定会冷。
易迁还是把伞偏向他。
陆召离觉得这孩子有点缺心眼……
一只“魔爪”伸到了易迁的左肩,陆召离用力往过一带,紧紧地抱上他,像是章鱼腿一样吸在他身上。
“喂!你干嘛?”易迁被他突然的接近吓了一跳。
“这样两个人就都淋不到了。”陆召离轻飘飘地道。
两个人抱成一个人,一把伞勉勉强强能罩得住。
陆召离连坏笑都没有,一脸坦然地样子,莫非是真的出于好心?
易迁突然觉得有些热,松了松领口,这样走了几步,他也累,陆召离也累。
谁让陆召离矮呢!
易迁把陆召离的手打下去,看了他一眼,有些别扭地揽过陆召离的肩膀,两个人换了个姿势,依然是相依相偎。
从远处看来,这样的确和谐多了。
陆召离脸顿时黑了一下,心里暗搓搓地想:这个身高还真是不方便啊……屈于人下,处处受制……
两人回到了易迁住得小破楼,陆召离身上还好,易迁就不得不换件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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