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月余了。
画灵儿毁了容貌后性格更加乖戾, y-in气在伤口日日侵蚀, 让她疼痛难当, 尤其现在还透出恶臭来, 这让自恃貌美的画灵儿如何能忍?
不肯让人近身, 动辄发怒摔东西,这几日里长春宫的摆设不知换了几次。
宫人伺候重了要打,若是不小心露出害怕厌恶的神色,下一刻就要被拉下去杖毙。此事陆砚不管,幸好还有太后能治住她。
如此不知悔改,多活一个月都是便宜她了。
软轿行到太后的寿康宫外便停了下来,候在宫门的安嬷嬷是跟在太后身边的老人了,她出现在这里,也是为了表达太后对渡厄大师的看重。
那风光霁月般的人物,安嬷嬷只看了一眼就深深低下了头,“大师请随老奴来。”
今日天气不错,太阳藏了半张脸在云后,阳光落在身上只觉暖洋洋的。
未至午时,不到开宴时间,太后坐在宫人搬出来的贵妃椅上晒太阳赏花。
“灵儿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有宫人来报长春宫画贵妃又杖毙了一个小宫女,绕是太后再疼爱这个侄女,也忍不住皱眉呵斥起来。
她嫁进皇家就代表着皇家的脸面,这话传出去岂不是毁皇室名声?
“母后,别动气,来尝尝儿臣泡的青芽,这茶可是儿臣特地从南边带回来的。”一袭青衫的男人笑道。
他簪玉戴冠,样貌不俗,气质却随和得很,就那么笑盈盈的双手举茶递到太后面前。
她若不接瑜儿还不知要举多久,这孩子最是孝顺,太后心里再大的气也消了大半,接过抿了一口,茶香清淡。
转头吩咐从寿康宫拨两个嬷嬷去长春宫看着,不许让画贵妃再闹出无故杖毙宫人的事来。
这才得了空对陆瑜佯怒道,“出去这么久,怎么舍得回来了?”
陆瑜讨饶,“是儿臣的错,许久不见母后,儿臣想念的紧,又怕空手回来母后不让进门,这不才去寻了和母后口味的青芽?”
惹得太后笑骂。
陆瑜行五,外祖并几个舅舅都是手握实权的将军。
若不是陆砚比他生得早了几个月,又被当时还是皇后的□□抱养记了嫡子,如今龙椅上坐的人是谁还真说不准。
陆砚、陆瑜生母俱都早逝,却只有母亲是宫女出身的陆砚被太后抱养,嫡子长子都占了,谁说这不是一种运气?
可惜陆砚犯蠢,看不清今天的一切到底是谁带给他的。陆瑜跟着笑了起来,说不出的清隽风、流。
“母后还不知道你?怕是得了渡厄大师的消息才急急赶回来的吧。”
安嬷嬷便是在这时领着渡厄到的,附赠一个大家看不见的苏懿。
见礼过后,陆瑜果然迫不及待拉着渡厄论起佛法来,传闻中的渡厄大师竟然如此年轻,陆瑜也免不了惊叹一番。
要知渡厄这个法号小有名声时已是三十多年前,而对方看起来至多也不到三十。
苏懿对佛法没有半点兴趣,但他对渡厄论佛法感兴趣,兴致还挺高。
因为渡厄那句“不信佛”的话,他认定了对方就是个假和尚,这会儿男人提出论佛法,又是在太后面前,渡厄肯定不会拒绝。
他倒要看看这和尚怎么蒙混过关。
半个时辰过后......
苏懿:唔,和尚能有现在的名声,在用佛法唬人上肯定有两把刷子,是他大意了。
“好了,大师一来就被你拉着说了半天,也不让人歇歇,”太后适时c-h-a话,“大师,喝杯清茶润润喉,这茶是瑜儿从南边带回来的,你尝尝合不合口,若是喜欢就带些回去。”
渡厄谢过推辞了,“太后有话不妨直说。”
太后叹了口气,她一生无子,画灵儿到底是与她血缘关系最近的后辈,怎能不疼?
“灵儿如今这般模样,大师可有办法?”
别人不清楚怎么回事,苏懿可是清楚的。闻言盯紧了渡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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