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冉不再大力钳制杨尧,舌头顺着杨尧的脖子从脊椎一路往下,“我去你们酒吧了,没看见我么?”
“没有,人太多了。”
“你穿制服真好看,什么时候穿回来吧。”
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这种畸形的关系已经有将近半年,宁冉对杨尧的每一寸比他自己都要了解,就算疲累,也能随着宁冉手指的一个划过而不自觉地配合起来。
这并不是什么太让人高兴的事情。
杨尧是典型的狗血苦情剧男主角。大一时父亲外遇,母亲于父亲再婚的当天在家里上吊自杀,杨尧刺激之下拉着男友跟家里出柜,跟着对方退学北漂;在北京辛苦辗转了一年多之后,对方卷走了所有的钱把杨尧扔在了小破地下室。
然而很奇妙的,杨尧并没感觉绝望,漆黑的地下室反而让理智异常清晰,甚至在潜意识中就已经意识到这是迟早的事情,更甚,他在等着对方的背叛,然后说出那一句:果然都一样。
在母亲平静的离婚,而又激烈的死去时,杨尧的确需要一个人带着他疯狂,才能把心底的悲伤抹去,所以说包括自己,都一样自私。
杨尧不敢说自己看过了地狱,因为劣性根这种东西从来就没有下限。
醒来是因为渴,杨尧一边洗脸一边就着水龙头喝了几大口,从里到外的凉意。
翻出昨晚脱在浴室的裤子,手机都还没拿出来,一看时间才八点多,想起床上还睡着宁冉,就一点困意都没了。
穿好衣服下楼吃早点,清晨的冷风吹的杨尧止不住的抖,不管来了北方多久,骨子里的南方血还是没有适应。
吃完饭是九点多,杨尧接到一个电话,是通知自己去面试的,电话那边的女人说着是哪哪的什么公司,杨尧完全没印象,投的简历实在太多了。时间约在了下午三点,还算有时间好好收拾休息一下。
再回到家里,杨尧定好闹钟强迫自己在沙发上睡了一会,再醒来时宁冉已经出门了,居然没有把自己折腾起来还真是稀奇。
翻出还算正式的衣服,杨尧收拾了一下,又查了查行车路线就出门了。
不得不说,对杨尧而言,阅历丰富的宁冉是个很好的老师,不仅是床上。就在杨尧的生活稍微趋向好转时,也曾想过自己的学历是很大的问题,考虑过成考或自考,但是宁冉却说:办个假证,随便吹吹,瞎写一两个公司名称,证明人写他,一切就都搞定了。
也算有用,至少断断续续的有面试预约。
两点四十到了目的地,是在一个写字楼的四层,杨尧在楼道里抽了根烟平静了下心,就进去了。是个很理想的环境,公司不大,人也不多,这样的公司人员流动性大,一般不太看重学历,最适合蒙骗过关。
准备好说过很多次的说辞,就去面见了一个女主管,对方很和气,聊了十来分钟之后,对方给出听消息的答复,面试也就到此为止。
从会客室出来,正巧碰到一个高个儿男人准备进来找女主管,杨尧向对方点头微笑问好,男人看了他两三秒,说:“你要多休息。”
杨尧有点纳闷,心里琢磨自己的黑眼圈难道真的很重?口上道了谢,转身要走时,高个儿男人很快又很巧妙地半挡住杨尧的去路,贴在他耳畔,低声说:“有点过度了。”
道上的。
来到北京五年了,一点一点的变化慢慢渗透进生活里,漂泊而来的人如同种子,有些抓土开花,有些则化为泥土回归大地。
只不过杨尧只能在这钢筋水泥的夹缝中求生,因为已经没了收容的土地,无法生根的下场只有默默的腐烂。
即便是在酒吧里面日夜颠倒透支健康。
杨尧并不抱怨,如果没有老板提供的员工宿舍,只怕在最为穷困潦倒的时候,他只能继续辗转在一个又一个24小时麦当劳肯德基。
所以他一辈子记得老板提供的板床和预支的一个月救命薪水。
“西柚汁。”
点单的客人拉回杨尧飘走的思绪,杨尧对后面新来的调酒师报了饮料名,果汁这种只需要装饰的活是适合新人做的。
杨尧抬头看人,不自觉的有一种“原来是他”的表情。
“等端上来,你给我折纸鹤。”吧台那边的客人不太客气地吩咐着,似乎只是为了来看杨尧折纸鹤。而杨尧做装饰确实是所有员工中的翘楚,手指飞动快得几乎看不清,有人来请教,单说纸鹤就是一个晚上三百只,叠一年,傻子也可以。
杨尧是认得这个人的,或者说这个酒吧的常客几乎都认得他,一个 bitch,却有一个不太相称的名字:明德美玉—常明瑾,略微有点讽刺。
“您的西柚汁。”杨尧将玻璃杯推出,十秒之后纸鹤就立在了纸伞上。
“谢谢。”常明瑾的眼神能直接把人扒光,杨尧不敢对视,好在对方对他没多大兴趣,拿了水就走了。
“我要个一样的,你也给我叠一个吧。”
杨尧转过头,眼前这个男人有点眼熟,仔细一回想,原来是之前面试时遇到的那位,果然如此。
“杨尧是吗?”
“老板说员工不能接受客人的搭讪。”
对面的男人“扑哧”乐出来,“我们老板也说,一旦某个员工有跳槽意向,就不算为正式员工。”
“那我也没跳呢。”杨尧知道对方这样的成熟男性对西柚汁其实并没多大兴趣,重点只是来钓男人而已,就随手折了纸鹤递过去,连西柚汁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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