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门前,他们算算手边全部的现银,只剩下六两多。虽说每月就有三两银的进帐,可一下要花掉家产的三分之一,苗禾有些下不了手。
“我们订。”杨大郎毫不犹豫。
苗禾死活拒绝之后没能成功,最终还是都订了,就是不忘警告。“你若是又要进山打猎的话,得先说啊。”
杨大郎摸摸小哥儿脑袋。“恩。”
之后又买了腌李子的糖,跟补补油盐这些。有息壤在,大米白面这些全省下后,家里花销真的挺少,也不可能饿死。但苗禾就一个存款存习惯的小青年,手边要没有现钱,就有些不对劲儿。
回程因为买了好些个缸,不好拿,两人选择坐马叔的驴车回。车上不免碰上回村里的人。
正巧鱼婶子也在,就问了句,“这不是大郎跟禾哥儿么?怎么,出来买缸啊?是不是新屋都弄好啦?什么时候请吃暖锅饭啊?”
苗禾客套说,“得等上一阵。家里现在什么都缺。”
鱼婶子颇为赞同,“那是。刚弄完新屋子,肯定辛苦些。不过这以后住的就是新屋,应该高兴!近来没瞧见你们,怕也是正忙活新屋的事,你们不知道,你们家那块地儿,就是让苗力买去的那块,人苗力最后还是拿来盖屋了!”
苗禾看了杨大郎一眼,“啊?是喔,不说种黄豆么?大郎都帮拆屋了。”
鱼婶子当初就觉得苗力家有问题,这下后续发展不对头,就更加关注了。
她颇权威地摇头,“谁知道苗力当初是为什么买地啊,那天你们离开,力婶子可为了那屋哭的伤心。不过现在那上头起屋动静可大,像是怕旁人笑他们想贪旧屋,新盖的屋老大一间。能种黄豆的地儿,几乎没剩多少了。”
苗禾心底嘿了一声。“那村长怎么办,工坊不是正急着黄豆?”
鱼婶子有些幸灾乐祸道,“还能怎么办啊。这事儿弄的他里外不是人。先前对外到处称赞苗力家支持种黄豆,结果一转头,人都拿去盖屋!不知多少人背地里笑话这事儿了。”
鱼婶子不知道,村长的大侄子苗贵也因此没能进工坊。忙里忙外的村长这下是白忙一场!
所以村长心里如何能舒服?他总觉得,自己这头的工作都做完了,也算完成任务。就算杨大郎把屋铲平,苗力家依旧能拿到同块地的。要不是力婶子哭的那场露了馅,将来还是能让苗敏去求禾哥儿攀上梁家的。结果呢,力婶子坏的事,最后却全归到自己头上来,甚至还赔上自己脸面!
村长很难接受这逻辑,面色有些难看地对苗觉说,“苗先生,这可与我们当初说的不同。”
苗觉心中如何做想不知,只一脸为难叹到,“唉,不论其他,但苗某先前应下,本是看在这事之后能多增的业务。如今……请村长切勿心急,若是将来工坊规模能更加扩大,肯定少不了苗贵机会。”
村长……村长还敢与人撕破脸么?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最近躲著杨大郎走的这事儿而已了。
上面这些苗禾不知道,也觉得不关自己的事。他就陪鱼婶子聊聊天打发时间而已。
等回到家,首先把在铁匠铺顺道买的几个牛铃,挂在杨大郎事先打好的架上,就在栅栏大门边。简单牵条拉绳后,自制门铃就算完成。
由于四合院盖在荒地中间,距离他们最先起的栅栏还有一段距离。又不好把栅栏往内移,周围都种了菜。为了避免门外的叫门声听不到,苗禾就弄出了这东西。
不过这只是暂时性的,杨大郎说他会去找村里老刘,也是干猎户的,养着一条挺聪明的狗。这狗也不知有没有生狗仔,改天问到有,买个一只两只,狗吠声就能代替门铃。
苗禾心里表示怀疑。上次为了抓老鼠,杨大郎带回的大白,瞧瞧现在呢,只会在猫爬架打滚。(打滚中的大白:???)
弄好门铃,苗禾兴冲冲弄起腌李子跟李子酒。
首先得把买回的缸洗干净。必须用烧滚的开水烫上几遍,才能洗的彻底。他们买了大中小各两组缸,总共六个。这么危险的活杨大郎是不让苗禾来的,直接把人赶去树下用息壤lu 果子去。
做这些麻烦归麻烦,杨大郎就爱看苗禾这模样。好像轻易都能有好心情,也轻易都能对生活小事感兴趣。原本一成不变的生活,突然间多了许多细节、味道与色彩。想到这,杨大郎动作又加快了些。
另一头负责收果子的苗禾,则是把息壤丢到李子树下,先赶着收了一批硬脆的果子,这种口感的适合做腌李子。收完,重新长出的一批让息壤滋养久一些,得出较为熟成的李子,甜度高,才适合酿酒。
收完两种李子各一大筐,用水把李子洗干净后,晾晒在中庭。约莫半个下午,果皮上的水分就完全干了。这时候,杨大郎也把六个缸洗好、晾好。
后面的部分更简单,李子酒就把李子跟糖丢进缸里,用油布封好就好。待到封口的油布微微鼓起,小小开封让里头发酵完的气体出来,如此反覆为之。约莫一个月就能喝,等上半年味道更好。
腌李子就更快。用刀在每个李子上划十字,好破皮入味,之后跟老姜末与糖在缸里搅拌均匀,一天之后就有酸酸甜甜的腌李子能吃了。
六个缸。四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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