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玉嘴唇煞白,坐也坐不住,蜷缩在牛车后面的稻草上,可怜的只有一小团。他望着墨岚,摆了摆手:“走吧,孩子,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好好照顾自己……来生再见……”
来生再见……可我们真有来生吗?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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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摇摇晃晃前行,寒玉睡了过去,梦到了过去,锦衣玉食的少年,仗着姐姐地位尊贵,在学院多少有些持宠而娇,得罪了不少人。
一次,他在学院茅厕“嘘嘘”,被人堵在了厕所,竟然要把粪桶泼他身上。当即吓得有洁癖的他惨叫不止,若是身上被泼了粪,那他就不活了,如此恶心,活下去也是一辈子笑柄。
那次是林浩救了他,同班同学一年多,他两没说过一句话,共患难就不一样了,那之后,他们越走越近,因为林浩虽然与他同岁,却身高力壮功夫俊,正好当靠山。
那时他两十岁孩童,寒玉有模有样抱拳:“你救我一命,大恩大德子轩该如何报答?”
林浩人高马大,不善言笑,想了想道:“什么都行。”
“什么都行!你快快想一个,金银财宝我给我爹说,升官进爵我给我姐说。”
林浩仰头想呀想,道:“还未想好,日后再说。”
这个日后再说,最终还是兑现了。五年后的毕业礼上,两人喝了酒,领了赏,躲到了假山下面,兑现了诺言。
那时候,林浩冷着一张脸说:“我想上你?”
着实把寒玉吓了一跳,他对人高马大英俊魁梧的少年很有好感,却不知道原来两个男的也可以这么玩。他想了想道:“你上我下?”
林浩道:“难不成你上我下?”
寒玉仰头,矮了快一头,心里骂:这家伙吃的什么?这是催着长吗?不过,建宏长得粗犷,趴他身上确实有些怪……可是两个男的,趴我身上就不怪吗?
寒玉被半拖半拉拖进假山,半推半就脱了衣,半哭半爽破了处。
小菊花肿了三天,因为不敢大解,只能进流食。满桌子美味佳肴,饥肠辘辘的他还要边摆手,边挤眉弄眼装肚子疼。
林浩拎着老母鸡来看他,问他:“再来一次要不要?”
寒玉丢出老母鸡,破口大骂:“我要你奶奶的腿!”
他的第一次呀……第一次呀……第一次呀……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然后他就彻底弯了。他也内心挣扎过,跑去烟花柳巷嘿咻一夜,被林浩扯着头发拖回家干了三天三夜。在林浩半惩罚半暴力的冲撞下,寒玉心里明镜似的想:我完了!我真的断袖了!断的彻彻底底,毫不拖泥带水。艹小娘子一点也不爽,好累好累!被艹真是爽的抓心挠肺。
寒玉醒来,身体摇摇晃晃,牛车还在缓慢前行。他想起了高元山,想起几天前他们还肉贴肉,温暖着彼此。
那天的欢爱,高元山把他抱了起来,搂着他的腰让他“站”在地上,他扶着墙被从后面进入。为此他骂了高元山三天,一周没让他在做过。
光图自己爽,他大爷的,老子没感觉好哒!站又站不稳,指甲抠墙生怕自己摔了,整个孟浪过程都是胆战心惊,肺都气炸了。
想着高元山耷拉脑袋站在床旁挨训,一副受气小媳妇模样。情不自禁笑了笑,早知如此,他不该骂他,也不该浪费时间,应该多欢爱几次。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天上繁星璀璨,他望着无垠天际,只觉得美得心灵通透,与人间地狱真是天上地下。
“公子……到了……”老农战战兢兢道。
寒玉挣扎着撑起头,县衙府大门紧闭,门上的牌匾都被炸碎了。
“我要走了,公子……你……”老农看了看积雪的街道,又看看他的腿。
寒玉撑着身体坐起来,道:“老伯,帮着地上铺些稻草再走,我的腿受不得凉。”
老农边铺稻草边说:“公子,你到府衙作甚?现在战事紧张,官老爷看谁都是细作。”
“抱我一把。”寒玉笑着伸出手,老农年纪大,抱着他的腰把他拖到了地上坐好。
寒玉一手撑地,一手调整弯曲在身侧双腿,用衣摆盖住,抬头道:“家人失踪,我来喊冤。”
老农道:“哎哟,这时候谁会管你家破事,小心赔了自己的小命。”
寒玉笑了笑:“老伯,快走吧,别牵连你。”
老农见他铁了心,摇了摇头,临走帮他拍了门,走了。
寒玉拢了拢领口,把身子坐直了些,休息了一会,蓄积了一些力气,喊道:“官老爷,为草民申冤。”
喊了一会,才有衙役怒气冲冲出来:“什么东西,三更半夜鬼哭狼嚎。”冲出来一看,地上一堆稻草,坐了一个锦衣青年,面容如玉。
“搞什么鬼?”衙役走上前骂道。
“我男人失踪了。”寒玉道。
“……”衙役上去就一脚,寒玉扑倒在雪地里。“他妈的,玩老子呢!”
“你帮我找到我男人,我给你们升官进爵的锦绣良辰。”
“就你?”衙役发现这人穿的,长的皆是上层,可是倒在地上露出来的双腿,搅在一起看着怪异,地上那么冷却半天不起来,心道:晦气!是个瘫子?
寒玉趴在地上,冰天雪地的,冷的他牙关打颤,哆哆嗦嗦道:“别怪我……没提醒你……耽误这事……小心杀头的罪……去……给你家老爷说……顾子轩前来自首……他升官发财的机会来了……想让活的顾子轩为你们谋财……就麻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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