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谁是凶手,我知道。”
“霁庭,我们回家。”
又是自言自语地念着几句话。
那个以前意气风发的白衣卿相不见了。
只剩下被绝望刻入骨子里,一副空壳的白启言了。
凶手?什么意思?
苏遥眯起了眼睛,目光落在了白启言的离开的背影上。
霁庭的死,看来并不是战死沙场那么不简单。
苏遥看着疯魔的白启言,眼神晦暗不明。
他只觉得心头隐隐作痛,却看到眼前的画面一闪,一时间他置身于万花丛中,身边奇花异草颇多。
不远处的亭子里,有两个人影。
苏遥走了过来,他看到两个人影中,有一个人穿了一身白衣。
白启言此刻正坐在皇帝面前,他一言不发,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就像一座雕塑。
石桌上,放了一把剑。
苏遥眼尖地发现那是霁庭的佩剑,也就是刚开始在战场上,霁庭掉落的那把剑。
上面雪白的剑穗,早已经被血渍染得暗红。
而皇帝丝毫没有看那把剑一眼,哪怕当初这把剑是他亲自赐给霁庭的。
他悠然自得地给自己倒上一杯天山雪水浸泡的贡茶,然后端杯吹了吹,慢慢地饮上一口。
相比霁庭喜欢酒,皇帝却更喜欢茶的那种苦涩,可以让他保持头脑清醒。
半响后,皇帝将喝干净的杯子放在一旁,他抬起眸,瞥了白启言一眼,不冷不淡地说道:“皇弟,听说你跑到西北战场,把霁庭的尸体捡了回来?”
皇弟?
苏遥有些吃惊,他从来不知道白启言居然是皇上的弟弟……
霁庭以前也曾经调查过白启言的身份,一是霁庭身为大将军,手握兵权,身边绝对不能够有身份不明之人,二是白启言底子越干净,霁庭
但是也只是发现白启言是几代世袭的爵位,家世一般,在朝廷中也没有什么特别显赫的势力。
苏遥震惊地看着低着头沉默寡言的白启言。
“最近整个京都都在传闻你对霁庭如何一片痴情,两情相悦呢……
“呵,果真是两情相悦呢……”
白启言的手突然握得死死的。
苏遥把这一幕收入了眼里,他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他一想到死去的霁庭,顿时后怕起来,他甚至有某种想要反胃的感觉,喉咙处在翻滚……
“如果,当初霁庭知道,你是为了治好你的腿才接近他的……呵,不知道黄泉之下的他作何感想?”
皇帝揶揄道。
那日庆功宴,他见霁庭对他的弟弟白启言态度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便知道机会来了。
他许诺白启言会治好他的腿。
唯一的条件就是,让他接近霁庭,让霁庭爱上他。
苏遥看着白启言的眼神里都透着杀意,最后却看到白启言消瘦的脸颊,和那毫无血色的唇,穆然停了下来。
原来那些感情都是假的,假的。
白启言……你才是那个骗子吧。
“哼,还能有什么感想,”白启言突然开口道,他伸出手给自己倒上一杯茶,眼眸里看不清任何感情。
“等我死了,自然会下去和他解释清楚。”
皇帝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他看着白启言,一时间难以言喻。
“皇兄,我的确是为了治好我的腿,才答应去接近他的。可是,我和他却是真心相爱的,在这件事情上,我从未想过要欺骗他。”
白启言抬起头,平静地说道,这让旁边的苏遥只觉得不好。
他看出来白启言太过于决绝的死志。
“可是,我的皇兄,霁庭把你当兄弟,你却做了什么?”
“把自己弟弟送去蛊惑自己的大将,害怕自己的江山被情同手足的兄弟夺走……哥哥,相比之下,我怎么觉得,你比我更可怜……”
“闭嘴。”
皇帝眯起眼睛,不悦地朝白启言看去。
苏遥面无表情,他想冷笑,满心黯然。
原来,霁庭最看重的两个人,都不简单。
“你当初,让我接近霁庭,现在可如你愿?”
“功高过主……他还……”
皇帝咬牙道,最后却隐去了后半部分。
“呵呵……亏他把你当兄弟,当伯乐,当知己,你明明知道,他从不喜欢朝政上的事情。”
白启言勾着嘴角,朝皇帝笑道,表情温和动人,嘴巴里却吐露着让皇帝心惊胆寒的话语。
“他功高过主,那是因为他是在拿命守着你的大尚。”
“他功高过主,却只需要你一句话,他就乖乖把兵权交给你。”
“他功高过主?”
白启言笑了,他仿佛听到了一个最好听的笑话。
“闭嘴!他都死了!你知道他为什么死么?!”
皇帝实在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狠狠把石桌上面的茶壶扫落在地,而后浑身颤抖起来。
“身为大尚将军,为国出征,本就是家常便饭。”
“朕本以为,只要他熬过这一关,我便把大尚的兵权还给他。”
“朕知道霁庭一直就是我的利剑,他不属于大尚,但是,他绝对属于朕,绝对忠诚于朕。”
“他曾经和朕说,他这一辈子都会为朕守着大尚!”
“可是,他却对你动了心,决战当晚,他因朕送去一封关于你的信件乱了心,判断战况失误才导致他全军覆灭!”
皇帝气急败坏地看着白启言,他狰狞的脸色,仿佛要将白启言撕裂开来。
“心若软弱,铁甲难护,他
喜欢师尊他总想离我而去请大家收藏:(m.bxwx8.cc),笔下文学吧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