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暗绿色的兽瞳由于失血过多而恍惚,但却仍然冰冷而锐利,仿佛依旧还带着战斗中残留的血腥与危险。
潺潺的水声若隐若现。
西塞罗下意识地向那个方向走去, 仿佛有什么冥冥之中的存在指引着他,他分开高而密的草丛, 然后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他模糊地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嘶吼,然后耳边和眼前的一切都仿佛瞬间离他远去。视线渐渐模糊,在他昏过去的前一刻, 他仿佛看到了一个人影向他走来。
紧接着,西塞罗便支撑不住地失去了意识。
·
他仿佛在无尽的黑暗中坠落……坠落……
深陷在无声无色的深渊里,即使挣扎也找不到着力点,只能持续地坠落。
直到他看到一个人的身影。
那人的身形是那么的熟悉, 但西塞罗却绞尽脑汁也无法回忆起他的面容。
在一片空白中,他能够看到的,是那双如同永夜的深黑瞳眸,远远地注视着他。
即使仅仅是被注视着,西塞罗感觉似乎瞬间安心了下来。
但是,紧接着,那个身影消失了。
那双眼眸消失了。
仿佛心脏被击中的感觉纠缠着他的灵魂,绝望混合着期盼的感受几乎搅动着他的内脏,带来撕心裂肺的痛苦意味。
他又重新开始了坠落,仿佛永远不会停止,深切的失重感将他拉入了深渊……
不!!!!
西塞罗猛的睁开双眼,心有余悸地喘息着。
尚且模糊的视网膜上印上了篝火跳跃的火光,远远的,似乎有一个人影在晃动。
一种熟悉的既视感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狂喜如同惊涛骇浪一般席卷了他的心神,仿佛如获至宝,重新获得了什么对他来说极其重要的东西。
西塞罗眨了眨眼,等到适应了光线,才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情景。
一团简易搭成的篝火在夜色笼罩下熊熊燃烧着,向着周围辐s,he出明亮的光与热,但却无法驱散眼前浓郁的黑暗,而是只能照亮一方小小的天地。
一个人影蹲在篝火的另外一边,低着头用一根细木棍拨弄着火苗,仿佛感应到了西塞罗投s,he过来的目光,那人抬起头来向他这里望去,视线与他恰好相交。
火光把那人白皙的脸印的通红,也使得他的面容在西塞罗眼中纤毫必显。
他有一张秀气斯文的脸,裸/露出来的脸颊和脖颈处洁白无瑕,没有兽纹的痕迹,黑发黑眸被篝火镀上一层金边,笑起来眉眼柔和,几乎能够击中每一个雄性兽人的心脏,他用蹩脚但缺清晰的通用语说道:“哎呀,你醒啦?”
不,不该是这样的……
眼前的景象仿佛有着说不出的违和感,西塞罗的眼中闪过慌乱,随之而来的浓重而深切的失望几乎在瞬间吞噬了他。
他不应该坐的这么近……
脑海中,破碎的画面一闪而逝,那是一个坐在溪边的男人,洁白的赤足随意地浸在沁凉的溪水里。
他的眼睛不该是这样带着浅棕的黑色,而是那种如同深渊一般的幽暗……
他的头发不该这么短,而应该是垂落到肩背的长度……
他甚至不应该是笑着的……
总之,一切都不对!
西塞罗发出一声绝望的低吼,后腿轻轻一弹,之前受伤的疼痛这次被麻木的神经传递回大脑,缓慢地加重加重,直到他几乎能够敏锐地察觉到微风拂过他暴露出的肌腱与白骨时所能带来的可怕剧痛。
西塞罗发自内心地感谢它。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暂时遗忘掉心里那缓慢却绵延不绝的钝痛,并不剧烈,但却在偶然触及时攥紧他的心脏,让他几乎难以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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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塞罗把这个叫做叶然的雌性兽人带回了纳索部落。
作为一个雄性兽人,他无法眼看着一个毫无自保能力的雌性在危机四伏的丛林中游荡,并且对其熟视无睹。
新到来的珍惜的双黑雌性在纳索部落内掀起了惊人的反响。
几乎所有适龄的成年雄性兽人都在疯狂地追求着这个被誉为“兽神恩赐”的雌性,在叶然到达之后,部落内决斗的次数几乎翻了个倍,每一个雄性都对他垂涎三尺,渴望通过自己的实力来给叶然留下深刻的印象。
在最开始时,他们还是很顾忌的。
毕竟是西塞罗将叶然带入部落的,他理应能够享受最先的追求的权利。再者,他毕竟是公认的纳索部落的最强者,如果因此而和他正面对抗,显然是不明智的举动。
然而,奇怪的是,西塞罗对他仿佛没有丝毫追求的yù_wàng。
相反的,他对叶然简直是敬而远之,冷若冰霜。刚开始叶然还对他展露出了不少的好感,但却被他一次又一次的冷漠和推拒冷却了热情。
其他的兽人一边心疼美人青睐被无缘无故冷处理,一边又在暗自得意辛亏西塞罗出局了,不然自己恐怕连竞争的机会都没有了。
·
西塞罗屈起一条腿,坐在高高的树桩上,一双暗绿色的兽瞳深深地凝视着自己手心里的一把果子。
鲜艳圆润,在篝火下泛着诱人的蜜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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