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睛,脑子里却静不下来,阮富山的脸,杜靖棠的脸轮番登场,他愤然坐了起来,暗骂一句,两个老家伙!
赤脚下地,站在门口烦躁的喊了一声:“周佟!”
没有任何动静,他怒了,走到楼道口站在楼梯上怒吼:“周佟!”
不消片刻,楼下的灯亮了,周佟睡眼惺忪慌慌张张的奔了上来:“五少爷。”
言语之间不禁打了个哈欠,他啪的一巴掌扇了上去:“醒醒!”
周佟瞬间就清明了,低着头静等吩咐。他把人叫来,却又无事可做,只得挥挥手打发了:“回去吧回去吧。”
周佟敢怒不敢言,躬身退下,待到他进了房,周佟才愤然骂了一句:“我呸,被人骑的兔子!”
后半夜无眠,他又开始摆弄钟表,实在闲得无聊,居然把钟拆了,拆了又装不回去,只得骂骂咧咧的丢下这一堆破烂,叫小丫头来收了去,那小丫头很是心疼,暗想,枉费了这么多钱。
他则倚在窗前看夜空,黑洞洞的天,一颗星子都没有。
小丫头把那堆“残瓦碎片”收到箱子里,轻声问他:“少爷,这箱子放哪儿啊。”
他随意的摆了摆手:“爱放哪儿就放哪儿,没有地方放就扔了吧。”
这一夜,他做了一个梦,打了一个人,拆了一台钟,却依旧无法遣散内心的苦闷。
五日后,他在锣鼓喧天和震耳欲聋的军乐中得知,日军进城了。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圣诞快乐~~~~偶在这一天把这一章当成礼物送了~~~~~
这一章的小标题很眼熟吧~借用一下姜文导演的电影名字~因为实在想不出来到底要叫什么,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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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暴 行 】 ...
日军进城的第三天便出了个事,花街的姑娘硬是一夜之间死了俩。马队长带人去查,只见俩姑娘赤身luǒ_tǐ的被抬了出来,头发凌乱,身上青青紫紫,私.处渗着血,惨不忍睹。
马队长用帕子捂着口鼻,可依旧有一股腥臭扑面而来,他皱了皱眉头,挥手叫人盖了白布,那白布落定之际,他忽然叫道:“等等!”
手下抬着担架站在原地不敢动,马队长上前捏着一处布角,低头仔细瞅了瞅,只见那女人圆睁着双眼,嘴巴合不起来,隐约能瞧得见口腔里的污秽之物。马队长惊了一下,握着帕子的手放了下来,在大腿上一拍:“哟!这不是我的春花么!”
店里的老板泪眼朦胧的前来哭诉,马队长一巴掌拍在了老板的后脑勺上:“你他妈让谁去不行,非得把老子的人推出去!”
那老板哭丧着脸一副冤枉相:“马队长,咱们做人说话可是得厚厚道道的呀,我王三儿哪敢把您的人给叫出去,是那帮鬼子不讲理,进门就逮人,只要是个女的,按倒就扒了裤子…”
马队长抬手把话给打断了:“停停停,别他妈扯这些没用的。老子就想知道,人怎么死的!你们他妈的成天干的就是这档子生意,怎么睡了一觉把命给丢了!”
店老板右手手背在左手手心里拍了几拍,叹息道:“人又不是铁打的,一个女的被几十来个人轮着来,这不眠不休的,您说这人还有活头儿么。”
马队长忽然探过头来低声询问:“给钱了么。”
店老板愕然:“说笑嘿您哪,敢要么。就是要了,他们也得给啊。”
马队长啐了一口唾沫:“我呸!真他娘的不是东西!嫖姑娘不给钱!”
店老板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流:“您得给我做主儿啊,这眼瞅着一晚上俩姑娘就没了,还白给他们糟蹋了。我估摸着,这帮鬼子今儿晚上还得来,有了甜头儿还不跟蜜蜂瞅见花儿了似的往上扑啊。我这店里总共就这几号儿人,禁不起他们这么折腾啊。”
马队长心里愤恨,却也无能为力:“他娘的狗.日的!这事儿我先问问上头,得了信儿回头儿告诉你,就这样吧。”
马队长心里憋着一股子痛恨,一路小跑闯进了局长办公室,一进门就傻了,皇军坐在正位,他那顶头上峰站在一侧满脸毕恭毕敬。
瞧见这架势,马队长立马缩了脑袋,他寻思着,看来这事儿没谱了。
他正想找个借口关门走人,哪知被身后之人揪着领子一把扔了老远,他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才看清楚原来是江韶年带着兵进去了。
江韶年戎装笔直的站在警察局局长面前,正眼都不带瞧坐在椅子上的小胡子日本人,直接把枪拍在桌上兴师问罪:“陈局,花街的事你给我个交代!”
陈秉绅接替前任局长方洪的位子,这一路走得如履薄冰,前有胡万七压着,后有杜靖棠盯着,现在又来了更让人头疼的日本人,他这局长比谁都当得憋屈。
陈秉绅暗中瞅了瞅坐在上位的小日本,这位大佐没有动静,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江韶年。他咳了一声:“江团长,怎么忽然关心起警局的案子来了。”
江韶年满脸不耐:“别他娘的揣着明白装糊涂!花街这地方从一年前开始就归我管了你他妈难道不知道!现在日本鬼子明目张胆在场子里闹事,听说是你授了意不让人去抓!”
陈秉绅又偷偷瞧了那大佐一眼,他急出了汗,心想祖宗嘿,您就不能换个时间来跟我说这事儿么,兴许我还能跟您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现在日本人坐在这儿,您让我怎么跟您解释。
这时候那小日本讲话了,叽里咕噜说了一堆,旁边油头粉面的青年翻译官清了清喉咙开始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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