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的守在他身后。
雪满裳也被他劈头一喝惊怔了一瞬,又极快的反应过来。“云岐尊上死了八十——”雄浑的罡风隔空抽打在脸上,力道之大让雪满裳连回手的机会都不曾有。
“谁他妈说老、说他死了!”云岐一把拽过许牙牙,扯开他的衣衫。“云纹赤色,玄云亲传,你敢说他不是?”
花溪看着他的动作,皱起眉。
雪满裳捂脸退后几步,“不可能!云木尊上都已继位,云岐怎么可能还在人世?”
“那是他老人家贤能。”啊呸,这么夸自己云岐暗中作呕了一把。“自古就有禅位让贤一说,怎么,云岐就不可以?”
许牙牙也颇为震惊的看着自己胸口处的赤色云纹,他也不知道何时有了这东西。
云岐轻拍在他脊背上的手掌微运力,温热的真气再次运转蹿进体内,那云纹颜色更加显然的赤红。
“呆小子,让她见识见识你的功夫,别给老子丢人!”
说罢他对长廉的方向伸手一张,长廉腰间的长刀瞬抽出冲向许牙牙。
“玄云两宗,刀剑相和。你既然是云岐的徒弟,就是刀刃宗下的弟子,怎么能不用刀。”
许牙牙接过刀的手还有些抖,抬眼有些震惊和无措的看向云岐。云岐就抬脚坐踩在一小案上,见他望来,桀骜扬首。“玄云无形,万物无象。云岐的刀法就是没有法,只要心中有刀天下皆破。怕什么,像个儿郎一样干掉她,后事自有老子给你罩着!”
许牙牙握刀回身,瞋目向雪满裳。“我回来了。”
雪满裳畏惧云岐,迟迟不敢出手,闻言不禁恨声咬牙。“小畜生!你这是要杀亲灭门吗?!”
“放屁!”他横刀一跃而上,“老子这是手刃仇敌!”
堂外的千济侍从就要涌进,云岐隔空横扫,真气震荡竟无人能进半步。他一脚踩在桌上,直勾勾的对着花溪,目光难测又难言。
花溪尝了口菜,对他遥遥举杯。
“妈的。”云岐突然笑了,隔空指向花溪的眉心,就像多年前他对花溪胡闹时的肆然。“老子就知道你。”
就知道你不大对。花溪什么时候会蠢到以为云岐把店铺暗语告诉别人,什么时候会对一个老乞丐分外照顾,什么时候有会对着一个外人安眠在树上,什么时候会任由下作的混蛋放肆。他的心通透的像是汪水,就连今日这般反咬千济门一口的闹剧,都算是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默契和谋筹。
云岐胸口滋味复杂。他本想待到生死劫后离开,不再打扰阿溪的生活。可如今看来,怕是,他怕是……难走了。他的阿溪哪里像是忘记过的人?那他呢,又何曾不是处处留恋,才会回来南域?
云木像被咬了一般的疯狂追杀他,坐拥花衾楼的花溪怎么会察觉不到事情的隐情?云岐就像是灼热滚烫的烙印,在他血肉骨子里,再见到他第一眼,花溪就认得出这是男人是谁。
这像是两个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弄出来的闹剧。
花溪皱眉,模样在云岐眼中和曾经逐渐重合。
隔着混乱的桌椅,隔着还握刀拼搏的许牙牙,这两个人的目光一直不曾移开。不像是分别太久,就像过去云岐每年夏天来南域,推开房门时花溪坐在窗边的案前,在光影斑驳的温馨中冲他皱眉。
“你,来了。”
八十年尘世阻往,八十年苍陆长隔,八十年苦信思量。
我们都在受相思极苦。
“雪满裳!”许牙牙突然挡在两个人目光之间,提刀侧滑,借着云岐给的真气踏地劈下最后一击。
雪满裳如何抵的住云岐的真气,本就是勉力,当下不禁花容失色。长袖一抖,花香缠绵脱出。
许牙牙长刀被她花袖一隔,竟然断开。清俊的脸上突然露出一直不曾有过的恨极和冷厉,“偷我许氏千济太久了,该物归原主了姨娘。”手掌间细长的金芒一闪而过,擦身过雪满裳时翻掌拍在她后劲。
“我爹娘在等着你。”金针一狠,没尽而入。
雪满裳无声的张目,抖了抖,身形已经软滑倒下。
许牙牙微微有些喘息,从雪满裳手指间抹下翠绿色的扳指,转向堂外。
“门主在此,你们是要叛门么?”少年一路上畏缩躲闪的身形终于堂正的挺立在堂中,在无数目光中冷凝着他一向嬉笑的眉眼,粗布麻衫都已无法在遮掩他一直藏在胸口的气度和非凡,指上的扳指翠色流转,指尖的金针夺目。他回身对着云岐跪下身,一头响亮。
“千济门许伟君,叩见师父。”
云岐劈掌将他打送了出去。“去收拾你的烂摊子,真坐稳了门主再来叫老子师父!”
许伟君翻身而起,站在堂外抹了把额间的汗,“老爷子,小爷走了!你等着,我再来时一定让你得瑟上天!”
云岐没回头,只摇了摇手,意示他赶紧滚蛋。“老子的徒弟,从来没有不让我得瑟的。”
等到一切安静下来,云岐抓了把灰白的发,跳下桌一步步跨向花溪。
“我们聊聊。”他一把扣在花溪肩头,就要按进怀中。哪想修长的手掌格挡住,花溪清淡的眉眼正经。“我何必和一个不认识的人聊什么。”
云岐摸摸鼻尖,“我认识云岐。”老子认识云岐,你就认识我!
“我不认识。”
“你认识。”
“我不认识。”
“你认识。”云岐收紧手臂,“我们……聊聊成吗。”
花溪别开脸,眉骨上绝尘水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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