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我不可能为他放弃。”子青说,“祁铭说服不了我,就只能威胁。他拿出我的照片,上面全都是我被强暴后不堪入目的样子,他说,如果我不同意,他会把这些复制一百份,寄给任何一个跟我有关系的人。”
严冬忽然挺直了腰。
子青被强暴后的样子……也就是说,当初祁铭进入子青的家,看到他高烧不退后的第一反应,并不是为他退烧,而是给他拍照?
“我同意了,不仅仅因为我害怕我的照片被曝光,更因为,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很没意思。”子青自嘲地笑了一下,“医院已经回不去了,我回到家,蒙着被子,睡了不知多久,直到被房东的敲门声吵醒。我打开门,房东说她再也不敢租房子给我,要我下午就马上搬走。我不得不出门找下一个住所,却发现银行卡被冻结,口袋里只剩下不到一百元现金。那天下午我坐在门口,看房东和她丈夫把我的东西一样一样丢出门,心想这就是走投无路。”
“我在街上游荡了三天,把口袋里所有的钱都花光了,最后不得不回到香山这里。”子青回忆过旧事,整个人像被冰水洗过,浑身冰冷,“我恨祁铭,但更恨你,严冬。我本来可以做一个医生,慢慢的,洗掉我身上所有的黑帮痕迹,做一个最普通不过的人。可是我二十多年的努力,因为那一个晚上,全部毁了。严冬,你说,我为什么不恨你?”
“可是,”严冬觉得自己的话是如此苍白无力,“你说过,你爱我。”
子青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是啊,我说过,我爱你。”他一步步走到严冬面前,踮起脚尖,凑近他的耳侧,轻笑,“那句我爱你是……”
“骗你的。”
严冬站在门前,试探着伸出一只手,扳下把手,轻轻一推。
门没锁。
他一步迈进去,开门的微风惊起地板上无数细小的灰尘。阳光下,那些小到不仔细分辨就看不清的粉末飞舞着,竟然有种淡淡的萧索。
不过三日未归,这熟悉的房间已经落满灰尘了么。
他按照习惯在门口换鞋,打开鞋柜,左边一半全都空了。转身去卫生间洗手,架子上的男士洗面奶也不见了踪影。洗完手有些落寞地出来,脚仿佛有意识般,将他带往子青的房间去。
门半敞着,可见这人走的时候有多么着急。严冬缓缓走到屋子中间,轻轻合上眼睛,左耳侧仿佛有脚步声由远及近,每一下都踩在他的心口上。
子青,他在心里叫。
那人的气息近在咫尺,可他不敢睁眼。
一睁眼,一切都没了。
那日分别,他足足有三日未敢踏足家门。
他在本地的产业遭遇重大打击,由于早前的东南亚势力转移,这一挫折直接导致两边同时动荡。
严冬于东南亚称雄这么多年,仇家也结下了几个,坚固城墙出现缺口,对方马上乘机而上。好在留守东南亚的兄弟都是过命的交情,很快便为他稳定大局。
而国内则不同,他虽然势头正盛,但根基不稳,与他作对的人又熟悉他的弱点,每次出手都正中七寸。
短短三天,他已经连连败退,再输,就只能灰溜溜逃回东南亚。
子青,严冬苦笑,你要的远远不止如此,我知道。
他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床铺,然后轻轻躺了上去。
被褥松软,仿佛人一躺上去就被柔软的裹一般舒服。每次子青陷在其中,仰着脸看他时,他都会感到微微窒息。
严冬将脸深深埋进枕间,半晌,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你要的是我一无所有,就像当初的你一样。
依你又如何。
手机忽然在口袋里震动,严冬也不再妄想子青会给他电话,慢悠悠地接起,果然,那边传来杜三的声音。
“冬哥,出事了!”
这些天,杜三似乎就只会说这句话,每个电话都是出事了出事了,嚷得严冬心烦。
他翻了个身,“大”字般躺在床上:“怎么了?”
“三号码头被人占了,咱们的兄弟赶过去,已经跟他们交上火了。”杜三的声音哑着,这些天来他的压力也不小。
严冬想出声安慰他两句,又觉得自己实在没那个资格。
“叫兄弟撤出来,三号码头咱们不要了。”严冬说完就想把电话挂断。
“冬哥,不能不要啊!”杜三急了,“咱们手头的码头就剩这一个了,没了这个,咱们靠什么走生意吃饭!”
“别担心吃饭,饿不着你们。”严冬心中一阵烦乱,“撤出来。”
说完,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他翻了个身,头顶嗡嗡地炸着,半晌,还是坐起了身。
刚要把电话拨回去,手机又响了。
严冬心中一沉,赶紧接起:“怎么了?”
“冬哥,没法撤了。”杜三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像在极力压抑着内心那头愤怒的猛虎般,一字一句道,“对方……对方看样子是,大开杀戒了!”
严冬右眼皮猛地一跳:“什么意思?”
“老九带人跟他们交火,被他们堵在三号旁边的集装箱仓库里已经半个小时了,看样子是……凶多吉少……”杜三说不下去了。
老九是投奔杜三来的,按辈分排,该跟他叫一声表哥。这孩子才刚满二十岁,性子直敢拼命,严冬对他器重,他就对严冬掏心掏肺。
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如今……凶多吉少?
本市黑道向来盛行一条,抢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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